定是有她的道理,却也还是添了一句:“这个时候睡,怕是身体哪里有不舒服,要是诗诗觉得不舒服,纪婶记得找我过来,我帮她瞧瞧。” “好。”纪氏连忙答应。 秦母把菜篮子提了进去,出来时就听到桂月清在问:“纪婶,我看到门外头堆了柴,要不要我去把它们全都搬进来。” “不用,这不是咱们家的柴。”纪氏连忙阻止。 “不是?”周晓晨觉得奇了:“不是你们家的,怎么堆在外头?” 纪氏被问及,转过了头朝着秦母看了眼,两人使了个眼色,她才说道:“这事呀,是打三天前开始的,这柴呀,也不晓得是谁堆在那儿的,每天早上开门就看到多一些,又不见人,也不晓得是个啥用意,起先我还当是有人想卖咱们柴,我在柴堆下放了些铜子儿,可是,那柴还继续有人送,但钱却半点没动,这不明来历的东西,我们哪里敢收,这几天门户也都关紧了呢。” 周晓晨听了一皱眉,问道:“家里头狗没叫吗?” 纪氏摇摇头:“这才是我们头痛的地方,都没听到狗叫声。”这每日都有人送柴放在外头,遇上个贪心的也就收了,可是她们这样的,是万万不敢随便收下的。 周晓晨这阵子忙着家里的事,就也不往这里跑,家里的其他人也没过来,所以才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可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了:“婶子,你别担心,只是送柴应该没什么恶意,明儿我早些起,在外头守着,看看是什么人。” 纪氏得了他这个话,心才安了些,点了点头:“也是麻烦你了。” “您说的这是啥话。”周晓晨说完朝着施诗的房间又看了眼,见没动静心知是真的睡着了,她也没别的事就告辞了。 出了院子,周晓晨走到那堆柴边上仔细察看了一下,瞧不出什么来,她又沿着边上的小路向前,一路过去都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那山路延伸是通到山里头的,这么看那个人应该是弄个柴往这边走的,只是,到底是什么样?周晓晨想了一会,送柴是知道她们家缺,那便是知道她们家情况的人,不收钱白送,不求财那肯定求的就是别的事,这家只有两个妇人一个女孩,她心思微微一动,秦母和纪氏虽说都是寡妇,但这个年纪倒也不算很大,而且,因为天灾**,如今朝庭正鼓励寡妇再嫁,说不定就是村子里有人看上她们中的一个,这才来献殷勤的,觉得这个猜测可能很大,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这事关妇人的名节,也关系到她们的安全。 正想着,远远看到有人从路上那头走来,细一看正是高大山,等人近了周晓晨大声叫:“大山,好久不见啦。” 高大山因那叫声顿了顿步子,随后还是走了过去,两条大狗一左一右的护在身边:“桂月清,好久不见。” 周晓晨从回来还都没见到过他,这会见他腰上挂着长刀,背着一篓子柴,手上还提着两只才打来的野兔,“你这是又满载而归了呀。” 高大山呵呵一笑:“你怎么在这里?”见他背着空篓便问道:“我先前在山里看到你爹和你弟在拉木头,你是要过去帮忙?” “是呀。”那无名柴火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周晓晨虚应了一声,又问道:“大山,你家里还有不用的鱼竿不?” “啊,哦,你问这个做啥?”高大山目光微一闪。 “我的鱼竿坏了,想再弄一根新的,不过,总觉得当年高叔做的最好,就想问问你还有不。”周晓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没了呢。”高大山付应了一句:“我还赶着回去,先走了,改天再聊呀。” 周晓晨感觉到了对方的回避,想着自己打从离开后就一直见过他,回来后也都没遇上过,乍一见就问人要东西,确实有些不妥当,只是原本以为,她们俩是打小一块长大的,不必在意那些虚的,倒不想久不联系是真的生疏了,一时也不晓得说些什么好,只能让开了路:“嗯,行呀,那我不打扰你了。” 高大山虚点了下头,就带着两条狗快步走了开去。 周晓晨站在原处看着他,心里难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想着前世看过的一篇文章,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远了,即使之前相处得再好,说不定哪天就会形同陌路,不一定有误会,不一定有争吵,只是各自长大了,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人生,说到底因为有缘彼此相遇,但缘分不够终究只能是过客一般的人物。 一进腊八就算是进年了,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的事儿,贴窗户纸打扫整理,或是跑去镇子的集市买些年货,也有亲戚长辈之间互相送东西的,总之小村的年味一年比之一年又强了些,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去在意远在南边的战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