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六环少一环。我用得着你说,我自个儿不会算啊!这歌儿,一准是你那小姑姑想出来的。” 容若淡淡笑笑,“你知道了还问?” 曹寅哭笑不得,“不是,这都唱了一天了。一开始是她唱也就罢了,后来皇上也跟着唱。嘿,这俩人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一个赛一个的难听。最好听的还是小玉子,带着点昆曲的圆润,要我说,说不定李德全唱这个才最好听。” 容若看了他一眼,“你敢说皇上唱歌难听,我看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 “出门在外,他不是皇上,是爷。” “你还怪振振有词的了。我告诉你,就是出了门,他也是皇上。你最好收起你那张毫无忌惮的嘴。行了,别叫唤了,天黑之前就能到扬州城了。听说扬州虽然不是江南,可胜似江南。古人云,烟花三月下扬州,论江北的春景,扬州最宜人。那儿的姑娘也美。” 一听说这话,曹寅顿时来了精神,“那敢情好啊!驾!” 一行人紧赶慢赶,到了扬州城。一连数日在水面和官道上行走,难得看见这么热闹的城,就连玄烨也按捺不住了,“走,都下车走走去。” 玄烨沉声道:“图海,你去问个路人,这儿最大的客栈是哪家。” “是。”图海找了个路人问过后,对玄烨道,“爷,当地最大的客栈是悦然居。” “那你先把马车赶到悦然居,我同惠儿他们坐了一天的马车也累了,不若去转转。”见惯了京城的拥堵、过于繁华,头一回见着扬州这种小家碧玉的婉约小城,又带着热闹的市井气,不由龙颜大悦。 容若想起了阿玛明珠的话,对玄烨道:“爷,我爹临行前说,还是按原定的去扬州知府家中居住较好。民间近些日子前朝余孽打着朱三太子的旗号处处兴风作浪,还是爷和小主子的安危重要。” 玄烨点了点头,思量道:“也好,那便这样,今儿晚上咱们先在悦然居住一宿,明儿一清早便去扬州知府府邸。我记得这个扬州知府叫做陈之秀,从前朝开始这陈家便是当地的书香世家。” 周培公道:“正是陈之秀,这个陈之秀的父亲在顺治爷年间也是为官的。陈之秀娶的也是扬州□□门顾氏千金。” 玄烨冲云惠笑道:“在宫里的时候,你不就一直站在城门楼子上看人家逛夜市眼馋不已么。今儿爷就带你逛个够。” 曹寅笑道:“听说扬州城最有名的就是茶点和糖了。这个,小姑姑你可少不了。” 云惠把嘴一撇,“我可不爱吃那个,某些人爱吃。” 刚说呢,只见小玄子已经款款走向一个扛糖葫芦架子的小贩,儒雅地拍了拍手中的扇子,问道:“这位商家,不知这物怎卖?” 云惠:= =这才三月,你带个什么扇子?纯粹就是装哔嘛。还有咱能不能把皇帝的架子收一收?不然还微服私访,恨不得在脑门上戳五个字:我不是皇帝。 那小贩一头雾水,“这位公子您说什么?” 曹寅摇摇头,刚想走上去解围,只见云惠伸手拦了拦他,悄声对他道:“你就满足你们爷这一回吧。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自己买过东西。那天去我哥家,拎着的那盒月饼就是他自己看人家买才去买的,不过没带钱,钱是我付的。这次出门,他好容易有机会自己带银子了,你就让他过把自己拿银子买东西的瘾。” “啊?”曹寅哑然失笑。 见那小贩没听懂,玄烨心里有些不知所措,这当皇帝,全天下的财富都是他的是不假,可自己平日里在宫中,要吃什么只管说,喊一声李德全就来了。现在这一出宫,他得好好学学当地的风土人情,看看商户们是如何一种生活。 他清了清嗓子,他指了指那棒子上的糖葫芦问道:“你这红球几文钱?” “扑哧。”曹寅这下是真忍不住了,“爷,那叫糖葫芦,不叫红球,不过你可以叫它糖球。” 玄烨恼怒道:“我就高兴叫它红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