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要一个人走,虽说京师是首善之区,却也龙蛇混杂,一个小娘子,这样不安全。我送你过去。” “你瞧这些人,”梁玉忽然不好意思了起来,她能毫无顾忌地站在街边吃饭,见到袁樵就觉得这事儿干得不够斯文了,“这么多,哪找得到?” “那我送你回家。” 亲娘哎!大过节的,还能不能痛快过了?梁玉抬起了左手。袁樵定睛一看,问道:“你怎么又带这个啦?”菜刀的形状,他记得很清楚。 “那一把叫我爹给收了。” “这样也不行,”袁樵很坚持,很冷硬的问,“你走不走?” 梁玉反问道:“你一个人出来吗?老夫人呢?” 袁樵的脸像被雷劈了似的恍惚了一下,他是护送母亲、祖母出来看灯的! 梁玉飞快地说:“你快去,我这就回去。你瞧我这一身,能有啥事儿?”袁樵的目光在两处游移,终于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他决定了,要把梁玉塞他家的步障里,这样就不用担心梁玉的安全了。当然,得先去请示过长辈。 不不不,等你回来我就得给押回去了。梁玉阳奉阴违地答应了,等他一走,脚底抹油,她也溜了。梁家现在也没富贵起来,梁八郎这身衣裳,扔大街上一丁点儿也不出挑,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也就代表着是穿的人最多的款式。她觉得自己能逃掉袁樵的追踪,再浪一会儿再回家。 溜不两步,后领被人拽住了,梁玉一惊,菜刀抽出来一半,听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怎么说的?你怎么答应的?” 袁樵! 梁玉自知理亏,哼哼唧唧地:“我才想回家的。” 袁樵指着两个男仆:“你们两个,护持好小娘子,就在这里等着。” 袁樵翻身上马,到了自家步障边上,低声请示。隔着步障,杨氏震惊地看着刘氏,一个劲地摇头。刘氏却先出声了:“去吧,我和你娘两个也自在舒服的看灯。你们年轻人,跟我们好的不一样,就不拘着你了。别误了回家。” 袁樵答应一声,叮嘱随从们小心侍候,回去找梁玉了。杨氏道:“阿家,这个日子?”这是青年男女私会的好时节,这就允了? 刘氏道:“不答应就是准准的落人面子啦,你打算落她的面子吗?佛奴是个心里数的孩子,也该叫他自己拿拿主意啦。” 杨氏一想,也是,又跟婆婆一块儿看灯不提。 ~~~~~~~~~~~~~~~~~~~~~~~~~ 离了长辈,袁樵很快找到了梁玉。梁玉正抄着个手,四下张望呢。袁樵跳下马来问:“马上看得清楚,要不要上去?” 梁玉摇了摇头:“我不会骑马,人多,别惹事儿了。” 她不骑马,袁樵也不好骑,牵着马与她并排走。两名男仆在两人的两侧,随时将要挤过来的人群隔开。袁樵嘴巴闲得难受,指着周边景物一一给梁玉讲解:“那里,坊墙上是私开的门。那边,那边茶楼的果子很好……” 他说了一阵,梁玉也跟他胡扯:“我刚才看到猜灯谜了,都是打句子,我书还没读。你们京里人真会玩,我们那儿都随便猜点东西的。” 袁樵道:“有猜别的的,我看看,那边。” 两人很快到了一处灯谜的摊子,都是猜东西的。摊主吆喝得卖力,底下猜的积极,梁玉一乐,打算拎盏灯回家去。她相中了最好看的一盏莲花灯。袁樵见状,将缰绳给了男仆,打算一起猜。走了两步,袖子被梁玉拉住了,袁樵心里又惊又喜,低头看梁玉。却见她脸色不大好地说:“先生,你看。” 萧度。 萧度朗声道:“谜底是宣纸。” 摊主夸奖:“这位郎君好本事,猜中啦!” 萧度脸上喜气洋洋的,向四周团团一礼,伸出爪子就去拿了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