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流泻下来的光明照亮了他脸上的迷惑, 他的声音里更含着点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是你守在这里?” 温别玉沉默了。 他慢吞吞地将偏向病床的身体板正,翘了腿, 以一个放松许多的姿势面对俞适野,哼笑一声:“怎么,看见我很失望?要不要我让个位置,出去把能让你不失望的人给找进来?” “不是失望,是很惊讶。” “惊讶没见到想见的人?” “惊讶你怎么能隔空在酒会上给我下过敏源。” 温别玉发现两个人似乎不是在谈一件事情。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俞适野,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房门被叩响了,叩叩叩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很是响亮,将俞适野和温别玉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两人一同向房门处看了一眼。 俞适野建议:“开个门?” 温别玉瞥了俞适野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打开,露出站在外头的赵景修的身影。 他还是穿着酒会上的刺绣白西装,这套西装在一众灰黑蓝西装的酒会上独树一帜,到了哪哪都是白的医院,这衬得人也白惨惨的衣服倒是意外的和谐了起来,往地上墙前一站,随时随地都能融入进去。 门就一个。 赵景修进门的时候必然经过温别玉身边,他忌惮的瞥了人一眼,不自觉地以最靠边走路的形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今天晚上对于赵景修而言颇为戏剧。 他一切顺利地把人送到了医院,却接到老爹的电话;好不容易敷衍完老爹,忙上忙下地办手续等急救,终于程序走完人也治好,睡进了单人病房里,他总算解脱了,刚刚坐到床旁边,才摸了下人的小手,就等俞适野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了……温别玉突然冲了进来。 对方进来了,却一语不发,直接提着自己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扯下来一路拖到房间外头丢下,然后,“砰”的一声,房门在他眼前闭合上锁。 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彻底丧失了进入病房,等俞适野醒来的可能。 计划在最后一刻失败了一半,赵景修既忌惮又恨得牙痒痒。 他决定对温别玉进行一些报复,而报复的关键,当然在俞适野身上。 赵景修绕过了温别玉,脸上的笑容就变成情真意切起来,他对俞适野轻言细语: “适野,你醒了?” 俞适野一看到赵景修就笑了:“刚醒,你怎么在这里?” 赵景修就等着这句话,他若有所指的提醒俞适野:“你忘了吗?你在我面前过敏倒下,我怕你出事,立刻把你送来了医院急救,后来你度过危险期,你的家人也过来陪你,我就在外头等等你,还让家里的保姆做了一碗养胃的粥送过来,怎么样,饿不饿,我给你舀一碗喝?” 说着,他将手中的保温杯放在床头上,旋开来,香浓的鸡丝粥的味道顿时弥漫在病房之中,他一边说着,一边隐秘地瞧了温别玉一眼,看见开门的人一动不动,就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这里。 俞适野:“粥就不用了,能给我倒一杯水吗?——对了,我的手机在哪里?” 赵景修抢话:“就在你床头。我去烧水。” “谢谢。” 俞适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他打开手机微信,在里头找了两个好友,分别发了几条消息过去,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其中一位好友及时出现,一来一往地帮他答疑解惑;另一位好友就比较麻烦了,可能是睡着了,半天没有动静,于是俞适野发了个微信电话过去,这下总算把人给弹出来了,可他又在对方接电话的那个瞬间挂掉电话,继续发消息。 一通操作下来,水也烧开了,因为有温别玉在旁边,赵景修超长发挥,先拿热水烫了两个杯子消毒,再在这两个杯子中来回倒水,让滚烫的水变成适宜入口的温度之后,才亲昵地将水杯递到俞适野面前。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