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萧且一贯的语气,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日子太过特殊的缘故,这话落入云安在的耳中,竟是有一种埋怨的意思,她就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只许你在外面胡吃海喝,不许我躲在这里吃一碗粥……” 煮雨和烹茶对视一眼,总觉得不太对劲啊…… 她们两个不敢耽搁,急忙扶着云安在重新回到床边坐好,又给两个人斟满了酒。 云安在看着眼前的酒樽,一时犯难起来。只因为她从来没喝过酒。烈酒入喉,云安在眉眼全皱了起来,脸上也是瞬间染了大片的红色。 煮雨瞧着不好,急忙递过来一杯事先准备好的清茶。可是她还没把茶递过去,萧且就挡了她,从她手中接过了茶杯。 云安在抬头看着面前萧且的脸,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萧且挑眉。 “要不要?”他将从煮雨手中拦下来的清茶递给云安在。 “谢谢……”云安在将茶接过来,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才觉得口中的那股烈酒味儿散去了些。她手中握着空了的茶杯,一时不知道该将杯子还给萧且,还是越过萧且,自己放回桌子上。这杯茶是萧且递过来的,若是再喊烹茶和煮雨收走,未免又生分了些。 萧且掰开云安在的手指,将她手中握着的茶杯拿出来,微微探过上身,就将茶杯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 云安在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存了一丝萧且手指刚刚划过时的热度。 煮雨瞧着心里急,小声询问:“要沐浴梳洗吗?” “要!”云安在一下子站起来,越过萧且,跟着烹茶和煮雨往净室走。 她泡在热水里怎么都不肯出来,她晓得她躲了那么久的事儿今儿个是躲不了了。一想到等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她恨不得一直泡在水里不肯出去。 冬日里天寒,这沐浴的热水没过多久就凉了。烹茶已经添了三次热水了。云安在知道,她不能再赖在这里。她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地从浴桶里出来。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穿那一身繁复的嫁衣,而是让煮雨服侍着穿上了一身很薄的水红色寝衣。 家中不止这一处净室,等到云安在回寝屋的时候,萧且已经在另外一间净室沐浴过了,此时正斜倚在床边,手中把玩着一副耳环。 那是一副以红玛瑙做底,上嵌栀子型白玉的耳环。也是云安在今日戴的那一副。她去净室梳洗前明明将这一对耳环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了。 云安在再一瞧,她刚刚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的几样首饰似乎都被动过了。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脑子里还胡乱想着这些小事儿。 虽然云安在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烹茶和煮雨两个不放心,可是她们两个也知道自己该退下了。她们两个略微收拾了一番,悄声退下。 “我有那么可怕吗?” 云安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她又不能一直在屋子当中这么站着,瞧着怪没底气的。所以她就硬着头皮回到了床边坐下,也不去看身边的萧且。 萧且起身,他将手中把玩许久的耳环放回梳妆台的妆奁里。而后将屋子里除了床头的那一对喜烛外的灯全熄了。 “云安在,你不许赖皮。” “我怎么赖皮了?” “那就好。” “听不懂你说什么……”瞧着萧且将床幔放下,云安在忽然明白了萧且话中的意思。之前他每次要亲近她时,她总是以还未成亲当借口给挡了回去。 这下挡不回去了…… 红色的床幔放下,因为床头那一对喜烛的缘故,架子床里映出一种红色的暖光。萧且伸手,将云安在鬓角的一绺儿发理了理,而后逐渐靠近,亲吻从脸颊一直下滑到她的锁骨。 明明颤抖得厉害,却难得没有推开他。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