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也怪不了江助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大佬的私人助理都在车上了,他老人家还会远吗? 自我调节了会儿,白珊珊心里对江助理的怨念减少了一些,笑嘻嘻地温柔地说:“商先生您好。” 这声线太糯了,轻柔的嗓音配上软绵绵的调子,清甜婉转,吸引力惊人,就连驾驶室里的司机和江助理都忍不住回头瞟了白珊珊一眼。 商迟翻阅报纸的动作顿了下,抬眸。 白珊珊的脸盘很小,巴掌大的小脸上长了一副美而不艳的五官,柔美温婉,纯洁无害,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和攻击性,怎么看都乖乖的。此时她脸上盈着笑意,嘴角上扬,一双乌黑分明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嘴里还咬着一根棒棒糖。 像只连爪子都是粉色的乖巧小家猫。 短短半秒,商迟眼底浮起一丝寡淡的兴味儿,勾勾唇,语气慢条斯理的,“你好,白小姐。” 白珊珊忽然怔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神有瞬间的放空。 你好,白小姐。 你好,白同学。 …… 白珊珊脑子里依稀响起两道声音,一样的冷清清的声线,一样的漫不经心带那么点玩味的语气,穿过十年光阴的洪流重叠在一起。 出神只有须臾,她很快甩甩脑袋回过神来,吸气呼气,做了个深呼吸,又默念了几句佛经之后弯下腰,钻进了黑色宾利的后座。 一屁股坐在了商迟旁边的座位上。 然后就不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拿出手机,咬着棒棒糖一脸淡定地刷微博。 其实吧,排除全世界人民都在叛逆的中学时代不提,白珊珊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集“淡然淡定心如止水”等诸多佛系美德于一身的新时代好青年。在她的价值观里,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凡事都不能太较真太走心,不然真的很容易折寿。 她时常告诫自己:无论发生任何事,无论置身何种境遇,都要冷静,要淡定,要心如止水泰然处之。 但此时此刻,坐在这辆充满了万恶资本主义气息的豪车里,白珊珊觉得自个儿的心态已经到达崩的边缘。 ……这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十万大军压境般的气场,实在是太吃不消了。 难道是离得太近的锅? 有可能。 如是思索着,白珊珊拿余光往旁边瞟了一眼,换了只手拿棒棒糖,清清嗓子,捋捋头发,悄无声息地把屁股往远离商迟的车门方向挪,再挪,挪挪挪。 突的, “和我待在一起,白小姐似乎很不自在。”边儿上响起这么道冷冷淡淡的嗓音。 “……”白珊珊整个人一卡,默了默,然后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没有啊,我自在,特别自在。商先生这么平易近人温和善良又好相处的人,我哪儿会不自在。” 驾驶室里的司机:“……” 副驾驶室的江助理:“……” 诡异的半秒钟寂静之后,司机阿陈和江助理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在彼此“这姑娘别是被咱商总的气场给吓傻了吧,都在胡说八道鬼扯个啥”和“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的复杂表情里收回了各自的视线,正襟危坐,安静如鸡。 后座,商迟没什么表情地合上了手里的《纽约时报》,“是么。” 白珊珊小鸡啄米式点头,“当然啦!” 商迟侧头,视线直勾勾落在那张小巧的脸蛋上,淡淡地说,“坐过来。” ? 白珊珊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商迟那张素来冷漠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微一挑眉,说:“白小姐离我太远了。” 白珊珊微笑脸,看着身旁的大佬很认真地反问:“我们离得很远吗?” 也许是命运,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黑色轿车已经开到了别墅大门口,停稳。副驾驶室的江助理和司机阿陈跟约好了似的,唰一下齐刷刷回过头看向后座。 然后就看见了如下一幕: 他们西装笔挺的老板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坐在右侧座位上,边上,哦不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