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盯着江令宛,看她的反应。 江令宛目光一闪,笑道:“我介意又如何,难不成大皇嫂还能把人带回去不成?” “三弟妹真介意吗?那你未免太小气了些,我们殿下房中不知多少美人,大嫂我从不介意的。”大皇子妃一副很大方的模样,“三弟妹得跟我学着点,别学那些无知妇人,就知道拈酸吃醋,把男人栓在身边,不许丈夫有其他人。这样善妒的女子,怎么配嫁入皇家呢?以后被休,都是自找的,这样的人,我一点也不同情。” 大皇子妃这一句话不仅数落了江令宛,还把江令宛的母亲梅雪娘给嘲讽上了。 江令宛本来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但她都把脸伸过来了,她也不好视而不见是不是? “大皇嫂的意思竟然是让我学你,我可不敢。” 江令宛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见大嫂插手夫家兄弟房中事这样的奇闻。父皇、母后、母妃、甚至皇祖母都没赏人,大皇嫂倒急不可耐地朝我们殿下屋里塞人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不如大皇嫂与我进宫,到父皇母后面前辩驳一二?” 大皇子妃哪是江令宛的对手,一听这话就怂了:“三弟妹说哪里话,我怎么敢朝三皇弟房中塞人,我今儿来是送书,也是送丫鬟的。我也没说要把秋雅放三皇弟房中啊,我只是送给丫鬟给三弟妹使唤罢了。怎么使唤,那不是三弟妹说了算吗?跟房中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江令宛扯了扯嘴角:“这么说,这丫鬟归我了,以后喊打喊杀,是卖是罚,一律归我处置?” “当然!”大皇子妃心里别提多怄了,还得硬生生挤出笑脸来,“这么漂亮的人,三弟妹也舍得打?” “那就不劳大皇嫂操心了。” 江令宛微微一笑,目光在何秋清脸上打了个转:“劳烦大皇嫂把这丫鬟的卖身契给我吧。” 大皇子妃心底一哆嗦,差点要晕了。 何清雅是东莞伯家的六小姐、大皇子的良娣,登记在皇家玉牒上的,江令宛一句话,就要将她打成下等人,好狠呐。 何清雅最是清高,她该不会自尊心受辱,恼羞成怒,当着众人的面顶撞她这个大皇子妃,拆穿她,让她下不来台吧? 大皇子妃赶紧去看何清雅。 只见何清雅捧书而立,秀美如莲的脸上,美目微微低垂,神色平静淡雅,与进来时没有两样。 大皇子妃不管她了,赶紧道:“卖身契在家里,我回去拿了就给三弟妹送来。” 宴席结束后,大皇子妃回到家就跟大皇子商量去了:“殿下,这该怎么办?” 他们上哪儿弄何清雅的卖身契? 大皇子倒不甚在意:“无妨,我找人弄。” 凭他的手段,弄一个卖身契,是小事一桩。 不过两个时辰,就弄好了,大皇子妃派个人,送到三皇子府去。 柳絮跟竹枝如临大敌,把何清雅当成一级警戒对象。 人是大皇子妃送来的,这事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极有可能皇上也知道了,所以何清雅不能卖不能打,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否则,自家主子就要落个善妒不能容忍的名声。 这个大皇子妃,忒坏了。 江令宛只是笑了笑,把卖身契交给竹枝,让她收起来,又对柳絮说:“去把秋雅叫过来吧。” 大皇子妃走后,何清雅就被安置到了下人房,她不急不躁十分低调,像个真正的下人一样听话,但她举手投足的气度又活脱脱一个贵族小姐。 到了下人房,她就住下了,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她就老实地坐着,让人挑不出错。 柳絮到了时候,她正在看书,听说江令宛见她,她就放下书,跟柳絮一起来了。 “秋雅见过三皇子妃。”何清雅很规矩,行了标准的大礼,身姿优美,声音温柔。 江令宛就让她起来:“你可曾读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