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正事,又关心起萧湛的身体来:“五郎,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萧湛道:“没有大碍了,祖父不用担心。” 定国公面上有疑惑:“你昏迷之时,还能与我飞鸽传书,我以为你这伤不要紧,可今日见你脸色,分明伤口很重,失血很多,你莫不是二次动手,加深伤口了?” “一开始与您飞鸽传书的人,是宛姐儿。” 萧湛说得很平静,定国公眸色一深:“那笔迹……” “亦是宛姐儿所书。”萧湛道,“宛姐儿善仿字,任何人的字都行,几可乱真。” 几可乱真? 这也太谦虚了。 长孙的字是定国公亲手所授,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长孙的字迹,就算如此,他就没看出来这字是江令宛仿的。 这不是几可乱真,这分明就是与真的一模一样。 有了这个本事,以后怕是大有可为。 定国公道:“这孩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萧湛眸色变柔了,她一直很好。 祖孙两说了许久的话,离开的时候,定国公下车,萧湛要送,被他拦住:“君臣有别,你如何送得?” “不管我是谁,您永远是我祖父。昔日送得,明日送得,永远都送得。” 他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老国公一生刚强,从不落泪,此时眸中竟也闪过一抹水光。 …… 过了一天,洪文帝昭告天下,恢复萧湛三皇子身份。 此时,萧湛离京城只剩下一天的路程了,这天下午,宫里来人了。 来的是洪文帝的贴身太监肖公公。 “奴才肖岱明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妃,恭祝三皇子、三皇子妃万福金安。” 肖公公与一同前来的几位太监三跪九叩,恭恭敬敬行大礼。 车帘一动,江令宛从车上下来,由两名婢女扶着,来到众人面前:“肖公公请起。不知肖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她声音平稳,神色淡定从容,并无半分紧张不适,丝毫看不出她是头一次受人大礼,仿佛她生来就是上位者,早习惯了旁人的跪拜。 这才不过短短两天,就适应了皇子妃的身份,真不愧是宛卿。 肖公公眸中划过一抹赞叹:“皇上记挂三皇子的身体,让奴才来看看三皇子伤养得怎么样了,顺便给三皇子、皇子妃送蟒袍,不知三皇子是否方便让奴婢上马车。” 肖公公说着,弓了弓腰,十分的恭敬。 江令宛眸光一闪,微微笑道:“肖公公奉命而来,自该上车看看,只是三皇子刚刚服药睡着,凌大夫说了,三皇子伤口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不宜时常惊动。” 肖公公闻音知雅,点头道:“既然凌大夫说三皇子已无大碍,那奴才就放心回去跟皇上回话了。” 肖公公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车帘,微微扬高了声音:“这套皇子蟒袍是皇上亲自令内务府连夜赶制出来,上午刚刚做好,奴才就赶紧送过来了。既已送至皇子妃手中,奴才这就回去复命。皇子妃可以穿上试试,后日大朝会,是要穿着参加的。” 亲王蟒袍,衮冕九章,肩绣龙,背绣山,金钩玉佩,青绶朱缨,象征着皇子身份,于皇子朝贺、受封时穿戴。 给江令宛的是皇子正妃霞帔礼服,九翟冠,金绣云凤大衫,八宝凤纹裙,亦是受册、朝会大事时所穿戴的礼服。 洪文帝的意思很清楚,让萧湛穿了皇子蟒袍上朝。 若是换做旁人,怕早就喜不自禁,迫不及待穿上蟒袍,像世人证明自己皇子身份了吧。萧湛却连面也不露。 出宫之前,洪文帝交代了,让他好好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