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无暇计较挨打的事,她挣开婆子的手,急急忙忙去见江令媛。 江令媛高高坐在主位,身边站着三四个下人,犹如众星捧月。 顾太太心急如焚,神情慌乱:“媛姐儿,那瓶恶酒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阿亭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江令媛挥挥手,等下人都退出去了,她才慢条斯理回答顾太太:“顾表哥夜夜失眠,才会酗酒。服了我的药,就能睡个好觉。虽然不是恶酒散,但效果跟恶酒散是一样的。” “不是恶酒散?” 顾太太骤然变了脸色,浑身冰凉:“那这是什么?” 她捏着那蓝色瓷瓶,满目惊怒,魂不附体。 看着她这个样子,江令媛觉得异常畅快。 当初在清心庵,顾太太答应了自己,等顾金亭金榜题名,就会提亲救自己脱离苦海。 结果她却反悔了。从娶她为妻,到让她做妾,再到绝口不提。 她当初也是这样惊惧绝望,也是这样求助无门。 她只能忍,只能忍气吞声,步步退让,明明痛极了,恨极了,却要对顾太太笑脸以对。 那些仇恨羞辱她都记在心里,等的就是这一天。 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她通通都要踩回去。 江令媛笑了笑:“姑母,您别担心,这是让人睡觉的药。只不过若想醒来,就得服用解药。否则,就会长睡不醒,在睡梦中死去。” 她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一样,脸上还带着温婉的笑容,嘴角勾着残忍的弧度。 顾太太震惊,不敢置信瞪着江令媛。 到了此刻,她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总算看清了江令媛的真面目。 “你害阿亭!”她扑向江令媛,“把解药给我,给我!” 江令媛岂会束手待毙,她抓过桌上的茶壶扔过去,重重砸在顾太太头上。 顾太太“咕咚”一声摔倒,再抬头时,血水混合着茶水从头上朝下淌,狼狈不堪。 “姑母你一定不解,为什么这药其他人吃了没事,单顾表哥吃了就昏迷不醒吧?” “这药寒凉,需要药引子,酒性热,可以催化这药。所以不饮酒的人服了这药,是没有效果的。” 江令媛见顾太太眼中都是恨意,就柔声说:“姑母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让姑母为我办件事,只要姑母听我的话,我自然会把解药给姑母。毕竟姑母疼我,我怎么忍心您中年丧子,孤苦无依呢?” 中年丧子! 顾太太听了这几个字,登时心痛如绞,瞳孔都要瞪出来。 “为什么?”顾太太盯着江令媛,眼中都是仇恨,“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江令媛立刻怒了:“你待我不薄?你是怎么待我的?一次次骗我!一次次辜负我!还有顾金亭,我哪里不如江令宛,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都是你们母子自找的。” 顾太太睚眦欲裂,悔不当初。 她好恨啊,如果不是她,阿亭就不会与江令宛分开,就不会成日酗酒。都怪她没有认清江令媛这个中山狼。 江令媛冷笑道:“是想要解药,还是让顾表哥就这么不省人事,姑母你早作决定。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顾表哥可等不得。” …… 七月的最后一天,离江令宛的婚期还有一个月,登闻鼓响了。 顾太太含泪敲响了登闻鼓,状告梅雪娘一女二嫁,明知江令宛与顾金亭有婚约,却在赐婚之时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