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和邢家来来去去的没法算。知道来处可以放心吃,曹月英就一分为三给他们三个人装挎包里,说:“这个东西现在都是出口的,不好买。一点点还要寄给振强吃,他天天掂记又吃不到多可怜。你们三个吃。” 李振强其实也就过年的时候寄过一回掂记家里伙食的信,到曹月英这里只要弄到点难得的好吃的就要把无辜的李振强点一次名,被隔空敲打一次。李惜文觉得被亲妈这么掂记还没吃上好吃的,真是好可怜,她得想个办法,从空间里找一些平京市面上有卖的好吃零食给小哥寄过去。 午饭时间,宿舍里没有人。不过五张床都挂着帐子,显然还有三个舍友没来。 李惜文的帐角不只被仔细的压在了被褥下面,还用两个木衣夹夹住了帐门。压帐角肯定是她下铺做的。夹帐子的木衣夹和盛义芸帐子上夹的木衣夹同款,应该是盛义芸帮她防贱人的。 李惜文感激地把木衣夹摘下来搁到一边,拴上门把老土布的睡衣裤换上,爬上床收拾东西。 盛义芸和两个同样穿布拉吉的小姐姐进门,人手提着一只热水瓶。 “哎呀,李惜文你来了,吃过饭没有?食堂里还能打到饭,你要是没有买饭菜票我借给你。”盛义芸可热情了。 “下车的时候我在镇上吃了一点,不用再吃了。义芸姐,谢谢你的夹子。”李惜文把夹子递给她,对那两位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机械制造系的李惜文。” “我是董新兰,睡你下铺。她是刘圆圆,我俩都是平京人,还是高中同学,和盛义芸一样读物理系。你是平京哪个中学毕业的?”董新兰也很热情。 “我爸妈是暑假的时候调到平京来的。我是从齐省考过来的。”李惜文掏出猪肉脯分给新朋友一人一片。 盛义芸拿出来一把奶糖,也给每个人分了两粒,刘圆圆拿出来一大捧花生,董新兰找出来包山芋干,大家凑在一块儿吃零食闲聊。 董新兰家在福山,李惜文上辈子就没搞清楚过北京的地理情况,这辈子也不清楚平京的福山类似北京的西山。人家自报家门她就说她家住在荷花胡同。那三位都问她住在胡同里的老平京人家是不是家家都有金鱼缸和哈巴狗石榴树。李惜文就给她们描绘街坊家的的院子里有什么和什么。 纪丽君提着热水瓶进门,阴沉着脸,似乎是自言自语:“一个胡同串子,也那么稀罕!” 胡同串子?指她?李惜文眨巴眨巴眼,她有得罪过纪丽君? 盛义芸看懂了李惜文的表情,摇摇头,说:“我中午要午睡一会的,你们谁要是有朋友来找,带去一楼会客室聊天呀。” 董新兰欢快的答应:“那当然,谁会那么不自觉呀。” 纪丽君哼了一声,摔门出去了。 “昨天纪丽君的两个同学来找她,三个人讲话讲到熄灯都不停,她还想要她同学睡你和刘圆圆的床。叫我和董新兰拦住了,她今天早上起来就是这样阴阳怪气的。”盛义芸边说话边摇头,“跟这种又不自觉,又心眼小的人住六年,伤脑筋哎。” “她同学没有地方住吗?”李惜文有点烦了,她不是有洁癖的人,但是她上床都要换睡衣裤的,想想别人会睡她的床她就暴燥。 “她同学是华大的,她一定要留人家住。”刘圆圆翻了个白眼,“神烦。” “你们三个周日回家把铺盖理一理吧,床单被套收起来。万一我没看住,叫谁睡过了又不知道,才恶心呢。”盛义芸一边讲话一边扫手臂,“我是不愿意别人碰我床铺的,挨都不许挨到。” “我上床都要换衣服。”李惜文继续眨巴眼,她上辈子没住过宿舍,这辈子她也不想和这么多人住一间啊,“可以跟舍管老师提要求吗?让喜欢交朋友的人住一间宿舍,让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床的人另外住一间!” “千万不要提。资产阶思享受思想要不得的。”董新兰做鬼脸,“我也不想住校,我家离学校其实只有五公里,我说我要骑自行车走读,我爸爸就是这样批评我的。” “五公里哎,这个天气骑车太热,冬天又太冷,你爸爸是心疼你骑车太辛苦吧。”李惜文把董新兰说笑了。 大家聊来聊去聊到年龄,李惜文居然实岁十五都不到,盛义芸问李惜文,“你这么小就来上大学,你家里人放心吗?”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