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紊乱, 虽说这个吻不为情由, 但新婚夫妻, 又心意相许, 便是再无它意的宽慰之举,经过刚才的缱绻缠绵, 也少不得勾动了几分心底深处的绵绵情意, 潜滋暗长, 漫出心田。 就如此刻的霍景安, 一开始只是为了安慰段缱,才在她抬头对自己微笑时印下一吻,但吻着吻着, 心中的情绪就变了样, 忘记了最初亲吻的目的, 只想把这个吻继续下去,攫取那芬芳的甘甜。 “缱缱”他喃喃低念一声,就俯身欲再吻下去。 段缱见他眸底摇曳起迷离之色,心尖就是一颤,几乎同他一道陷入情迷之中,但还是后退一步,侧过脸,避开了这个吻。 “霍大哥,”她垂着眸,双手贴在霍景安胸前,感受到对面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音就变得轻细起来,如雪花棉絮,带着几分软糯与讨好,“水快凉了,你有伤在身,经不得冷水,还是早些入浴的好。” 霍景安不答话。 他停住了动作,没有再吻下去,却是搂紧了段缱,不顾左臂的伤势,将她深深嵌入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 段缱一怔,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这不是情欲的体现,也不是和刚才一样的安抚,他的沉默和拥抱之后还有更深的含义,但她无法读懂。 “霍大哥,”她轻声询问,“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霍景安加紧的拥抱。 段缱有些不解,但还是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倚靠着他的胸膛,聆听他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就算被他的双臂箍得有些发痛,也一言不发,只是倚靠着、依偎着,希望能让他平静下来,给他安慰,就像他刚才对自己做的那样。 她的心思,霍景安如何不懂只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抱紧她,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寸步。 刚才的那个吻勾起了他的情欲,也触动了他的心事,他无法抑制地去假设猜想,如果他没有挡开那支袖箭,受伤的人成了段缱,现在的情形又会是怎样的一幅模样 戚成说那袖箭上淬的毒并不强烈,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但他却知道事实不是这样。他的母妃出身南疆,南疆人多养蛊炼虫,擅长炼毒,也擅长解毒,在他年幼、母妃尚在时,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被喂一丸丹药,丹药带着轻微的毒素,吃了不会对人体有任何妨碍,反而会让身体习惯毒素的存在,日积月累下来,体内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对毒素的抗性,就是再厉害的毒药,作用在他身上也会大打折扣,要不了他的命。 他伤势不重、中毒不深,不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也不是因为那支袖箭擦着他的胳膊而过,而是他幼时服用过丹药之故,若是换了段缱,恐怕就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伤势沉重”、“危在旦夕”了。 刚才在船上时,周遭混乱的情形让他来不及多想,唯一的念头就是护住怀里的人,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直到他抱着段缱回了卧舱,看着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才有空冷静下来,思索起这件事。 夜袭先行,袖箭暗发,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暗杀,负责执行最后一环的必定是各中好手,确保能够一击必杀。这样的话就有些奇怪了,因为如果这场暗杀是冲着他来的,那么袖箭应当对准他的要害,不可能偏差那么多,直直地冲着段缱而去,就算他们算准了他会护着段缱,又怎么能确保他是去拦截那支箭,而不是带着段缱避开呢 藏匿那么久只为等待一次暗杀的机会,说明幕后人对这次的行动很看重,不会冒险去浪费这唯一一次的大好时机,所以只有一个答案。 那支箭是冲着段缱去的。 从一开始,这场夜袭就不是针对他的。 他们想要的是段缱的命 察觉这一点,霍景安既惊又怒,若那些人只是冲着他来的,他还不会这般愤怒,可一想到他们的目的是段缱,是他的妻子,他心底就止不住地涌起愤怒之情,似有冰冷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有表露出来。 段缱心思细腻,但凡他露出半点异样的神情,都会被她察觉,他不想让她担惊受怕,所以面对她“那些人真的是水匪吗”的询问时,他选择沉默,面对她“敌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