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休息,也顺便想一想娘今日的这些话。” 段缱低声道“女儿心意已决,不管是十天,十个月,还是十年,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赵静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起身离开了房间。 段缱跪在地上,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珠帘的清脆作响与丫鬟模模糊糊的见礼声交织在一起,忽然身子一软,失了力般坐倒在地,满目颓然。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时常怔怔坐着发呆,面对府中处处透着喜气的布置,也再没了往日的羞怯与甜蜜。 她的不对劲,采蘩采薇都看在眼里,两人都是打小就跟在身边伺候的,感情深厚自不必说,对于自家郡主这突如其来的消沉,都是又不解又着急。 这日下午,段缱又坐在房里发呆,采薇放下重新热过的蜜茶,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就拉着采蘩到廊下小声咬起耳朵来。 “采蘩,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殿下来过一趟后,郡主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仔细瞧着,郡主这两日是连笑都没笑过一次,是不是殿下说些什么不好的话了” 采蘩也正为此忧心,被她一连串发问,只觉头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当日殿下屏退了众人,谁也近前不得,殿下说了什么,你问我,我问谁去” 采薇不满嘟嘴“我这不是着急吗,郡主这两天连饭都没用多少,再这样下去,不说别的,这身子可就撑不住了” 采蘩听她这话也有道理,故仔细想了想,可依旧没想出什么头绪,只能无奈地叹气道“我们一介小小丫鬟,哪里能过问这些事呢,用心伺候郡主,不给郡主添乱才是正理。” “可郡主”采薇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不妨挂在门口的帘子忽然被人掀起,段缱从里面走了出来,吓了一跳,连忙闭嘴不言了。 “怎么了”段缱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两人。 采蘩慌忙摇了摇头“没、没什么,郡主可有什么吩咐” 两人神情异样,目光闪烁,明显一副心虚模样,放在往常,段缱是定要问上一问的,可她这几日正烦心着,分不出神来考虑别的事情,便也没多想,吩咐采蘩道“去前头问一声,看看爹回来了没有,我有事要找他。” 采蘩应声而去,不多时就从游廊一头折返回来,道“将军已经下值回了府里,听说郡主有事相见,就在宝曦堂里等着,让奴婢来请郡主过去。” 段缱点点头,没有让两人跟着,自己一人去了宝曦堂,一路上还有些神思恍惚。 母亲的心思,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也清楚,她和霍景安的这门亲事,母亲一直都很看好,为的就是霍景安将来极有可能登基为帝,而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皇后,母仪天下。 这些她都知道,她也从来不曾置喙过什么,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这种期盼无可厚非,可要她为了这皇后之位嫁给赵瀚,却是万万不能。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成亲的日子近在眼前,赵瀚居然会来这么一出,而母亲竟然也动摇了 她实在不敢置信,母亲竟然会在这个关头变卦。 这真是太荒唐了,难道这天下是否姓赵,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段缱一连恍惚了几日,直到刚才,她才忽然想到,自己是心意已决不错,这一生只会嫁给霍景安一人,可要是母亲反悔怎么办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想到这一点,她霎时生出了一层冷汗,也不再消沉了,赶紧想起了法子,必须要有人压制住母亲,逼着母亲改主意才行 自然而然的,父亲段泽明出现在了她的念头里。 宝曦堂离兰渠阁不远,段缱很快就经过垂花帘转进了堂前,一眼就看到了段泽明坐在椅子上品茶的身影,心里微安,跨过门槛,走进了里面。 “爹。” “缱儿。”看见女儿,段泽明露出一个微笑,放下手中茶杯,道,“你有事找爹” “是。”段缱缓缓跪下,在段泽明震惊的目光中道,“还请爹爹救女儿一回” 临华殿。 与宰相陈郃密议完毕后,已是夕阳西斜,赵静有些疲惫地合了合双眼,正准备回菀室阁小憩片刻,外头就传来了陈谭为难的劝阻声“将军,殿下有命,不经通报者不可擅自入殿” “让开”低沉的喝声伴随着脚步声一同响起,段泽明大步踏至,铁青着脸经过重重帷幔,走到了赵静跟前。 陈谭也小步跟了上来,紧张地朝赵静行了一礼“殿下,将军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