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霍景安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段缱低着头,面上红晕许久未消,心底也是涌起一阵羞怯紧张,不敢直视霍景安一眼。 照理来说,经过昨晚的温情私语,她就是再怎么害羞,也不会害羞到话都难说几句的份上,只不过昨晚她在睡下后梦见了一些事,让她醒来后一阵脸红心跳,也让她难以正常地面对霍景安。 虽说经过了那样一番折腾,她梦见这些很正常,可再怎么说,这也太羞人了,弄得好像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样。 她在那边兀自紧张,霍景安不明就里,还以为她是在为昨晚的事不好意思,自己也有几分难为情,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开场子,两人就这么僵了半晌。 最后还是段缱先鼓起勇气,请他在一边坐下,又命采蘩奉上茶水糕点,这才活络了几分气氛。 “现在离酉时不过两刻,宫宴才开没多久,你就过来了,一定没有用多少晚饭。”她隔着帕子拿了块金乳酥递给他,“先垫垫肚子。” 霍景安接过,道了声谢,段缱在一边看他用了糕点,又端起茶来喝,忽然问道“今儿是娴表姐出嫁的大喜日子,霍大哥,你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霍景安被她冷不丁问这么一句,差点被茶水呛住,连忙放了茶盏,看向她道“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 段缱盈盈笑道“为什么不能她这般对你,实为情之所至。有这样一个人对你一往情深,今日却要另嫁他人,霍大哥,你难道不会感到几分遗憾” “”面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促狭一问,霍景安只能无言以对。 “好啦,跟你说笑的。”见他迟迟不答,段缱就抿嘴一笑,“别往心里去。” 霍景安微微挑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道,“你放心,殿下已经出手了,她不会有好日子过。你若对这份惩治不满意,我就再替你教训她一回,让她永远都不能再生事。” 见他轻易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段缱露出一个笑容,莞尔道“娘是和我说过,让我安心等着,好戏还在后头。可今日她出嫁得明明很顺利,哪里有什么好戏” “公主出嫁,有多少人盯着,就是为了皇室的脸面,也不能出什么状况。”霍景安淡淡道,“我虽然不知殿下是如何打算的,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过不了几日就能看好戏了。你且安心等着就是。” “我知道。”她应了一声,想起往事,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我和她从一开始关系就不怎么好,不过面上和气罢了。去年行宫避暑,你我之间尚不熟识,她就曾试图推我落水。” “落水”霍景安皱了皱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她这么早就起了害你之心” “也不算是。”段缱沉吟片刻,“那是条浅溪,人栽进去顶多湿掉衣裳,没有性命之忧。而且她也没有成功,阴差阳错之下,我避开了,她自己的宫女反倒栽了下去。” “恐怕她不是没有害你之意,”他冷冷道,“而是没有那个胆。” 段缱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没有把这事告诉娘,而是自己去警告了她,见她安静了一阵子,就以为没事了,没想到” “凡事都要因人而异。”霍景安敛眸,“有些人,你放过她,只是在姑息养奸。” “是啊,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段缱轻轻叹了口气,“我在这件事上做错了,险些酿成大祸。” 霍景安见她眉心爬上一抹愁郁,似在为此自责,立刻改口道“也不尽然。一些小事,你就出手教训,会给人以斤斤计较之嫌,诱其犯下大错,再出手惩戒,才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是吗”他这一说,倒让段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可离淮阳郡王派人行刺我已经过了一年有余,他依旧好好地当着他的郡王,怎么不见你和母亲师出有名地出手教训他” “你想让我除了他” 她抿唇一笑“不可以吗” “自然可以。”霍景安微微一笑,“之所以迟迟不对他动手,是因为时机未到,想要他的性命容易,想把整个淮阳稳而不乱地拿到手里,还不惊动其余诸王,还要费一点时间。不过既然郡主发话了,那下臣自然也会听命行事,为郡主披荆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