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早从半个月前开始,就有源源不断的贺礼从各地送了过来。赵静忙于朝政,无暇顾及这些, 段缱就一人带着管家婆子处理礼单、往来送客等事, 把公主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让赵静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娘的缱儿真是长大了,懂持家了。”她抚着段缱的脸庞笑道,“看来呀,等日后你嫁去了晋南王府,娘也不用怕你被王府诸事为难了。” 惹得段缱一阵羞意,低头笑倒在她的怀中,撒娇不肯再管理家中诸事。 相比起赵静,段泽明的回应就要简单粗暴得多,直接一脚把段逸踹回了府里,命他去前堂接客,好生尽一尽兄长之职,让段缱在兰渠阁里歇着,不必再管其他事情。 如此一来,段缱就轻松多了,又回到了往日看书习字的生活,偶尔来了兴致,就叫采蘩拿礼单来过目一二,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她生长于高门世家,自小见过不少奇珍异宝,礼单多数只是略一遍就过,几张单子下来,也不过得了两三样感兴趣的东西,其余的都被她放入了库房,不多看一眼。 按理来说,过生辰是一件喜事,十五的及笄生辰更是意义甚大,可随着日子的临近,段缱却越发打不起精神来,总是恹恹的,对什么东西都没兴趣,整日望着院子发呆,不再浏览礼单,也不再阅书习字。 她的反常,两个贴身侍女都看在眼里,也觉得奇怪,只是不敢上前相问,只能在私底下偷偷谈论,同时越发尽心地伺候着她,期盼着她能早日重绽笑颜。 一日,段缱行径游廊,看见廊下盛放的红梅,忽然来了兴趣,想修剪一盆红梅花枝,便命采蘩采薇去取盆景来,两人领命去了,在回途中又谈起了她这两日的闷闷不乐。 采薇皱眉思索片刻,忽然道“采蘩,你说郡主会不会是思念晋南王世子了世子离京已经四个多月,眼看着郡主的生辰都要到了,晋南那边还没消息郡主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闷闷不乐的” 采蘩一愣,道“这我倒是没有想过,或许是吧”见采薇一脸恍然的神情,又连忙告诫道,“你可别在郡主面前浑说,郡主这几日已经够烦闷的了,你可别再给郡主添麻烦。” 采薇撇撇嘴“我自然不会在郡主面前多嘴,可是采蘩,你说晋南那边什么时候才会传信过来” 她有些不满地抱怨起来“那晋南王世子也真是的,郡主不稀罕他时,他就绕着郡主转得勤,甩也甩不开;等亲事定了,又摆起谱来了,快四个月了,连封信都不寄过来,我真是替郡主不值” 吓得采蘩忙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在人前说这些话,尤其是郡主面前。好了,快别在这说闲话了,郡主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兴致,想修剪梅花盆景,咱们可不能耽误了。” 两人是在兰渠阁外的长廊下说的,段缱素喜清静,不愿丫头婆子一大堆的围着,除了她们之外,其余下人都被分派到了后院别处。放在往常,这样的对话是难以被人听见的,可今日却巧了,段缱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她们回来,有些不耐,起身想去门前看看情况,却不想才走到珠帘后面,就听见了采薇带着不满的小声抱怨。 自然的,两人接下来的对话,也都被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有些发愣,不是因为采薇的抱怨,而是忽然意识到霍景安居然已经离开了有四月之久,而她自己甚至还察觉不到这一点。 仔细想想,她这几日的烦闷不安好像还真的和霍景安有些关系。 自从霍景安离京之后,她就被一堆事情缠着,先是担心母亲的身体,关心宋安能不能治好母亲的病,接着又是自己感染风寒,应付赵萱赵娴等人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就是想起霍景安,也只在夜深人静时想一想,白日里总有别的事要去操心。 想来是她近日里松散无事的缘故,人一得闲,就总是容易想东想西,再加上自己的生辰将近,不论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都送上了贺礼,甚至连秦西王与淮阳郡王都遣人送来了一车贺礼,却不见晋南那边的,所以才有些烦闷的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