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北京时间是几点?” 小梦答说,“这里比北京时间慢六个小时,就是……晚上八点半左右。” 汤奕可想想,又说,“不对,不对,此时此刻,北京是几点?” “往前加六个小时啊。” 接着,大家笑她没有饭吃就耍大牌,吃饱饭就掉智商。汤奕可没得反驳,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 坐车回酒店的路上,汤奕可默默算了一下,北京时间是凌晨两点钟左右,周嘉树可能已经睡了。不过,她先发送消息,他起床就可以看到了。 车子行驶于巴塞罗那的夜里,除开司机师傅,车上的人都戴上各自的耳机,休憩、放空,汤奕可也不例外,但她的air pods里没有歌曲,只有嗒嗒嗒的打字声。 汤奕可跟他说:下午我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有回你消息,我感觉我是近视了,还没有查度数。今晚我们吃的一家餐厅,有伊比利亚火腿,很好吃,比超市买的厉害,如果你有机会来这里,可以尝一尝。 消息才发送出去,还不到一分钟,她正将自己的原话通读一遍,就收到周嘉树的回复:有多厉害? 她惊讶地回:你还没睡? 他说:被你吵醒了。 她只好说:对不起…… 周嘉树认真地回:开玩笑的,晚上有课,我喝了咖啡,到现在都还很精神。 汤奕可回了个“哦”字,然后屏幕一黑,进入他发起的视频通话邀请!她瞬间屏气,点了拒绝,返回聊天窗口,就说:我在车上,准备回酒店,其他人都在。 周嘉树回:到酒店了记得叫我。 汤奕可没有回复,但是回到酒店,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干净,头发也吹到半干,才扑上高高的床,解锁手机屏幕,心想,如果周嘉树到这会儿还没休息,就聊聊天吧。 于是,她与周嘉树接通了视频。 一开始他的脸离镜头很近,又是一般人驾驭不了的神奇角度,还卡得掉帧,只因为照得是他的脸,竟有一种惹她发笑的迷糊感。汤奕可说,“是我的问题吗?” 周嘉树的声音延迟几秒钟,才传来,“不是,等等我换一个网……”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视频通话已结束。 汤奕可很有耐心,捞来一只枕头垫在胳膊底下,但等不到两分钟,视频就重新接通了,果然顺畅多了,也可以看清他穿着藏青色的运动外套,里头是一件白t恤,背后好像是靠着床头。 周嘉树胡乱抓一把头发,似乎想要整理一下发型,显然没有什么变化,就放弃了,然后说,“我房间和客厅不是一个网络,刚才我还接着客厅的,进房间里就卡了。” 汤奕可趴在枕头上,眼睛一亮,“还可以分开两个网络吗?再安一个宽带?我房间的网络也很弱,不知道是为什么,经常会断开,然后我就只能用流量了。” “是吗?等你回了上海,我找个人到你家看看什么情况。”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聊到汤奕可忘了自己与他有时差,都感觉困了,但还想再跟他多说几句,“我是明天晚上的航班,飞到首都,录孟老师的节目。” 周嘉树忽然集中精神问,“落地是几号?” 她回想着说,“二十……六,二十六日上午落地,当天下午录制节目,第二天晚上的航班,飞中山,就进组了。” 周嘉树马上说,“我二十七号早上到首都,我们可以见一面。” 汤奕可一愣,犹豫地说着,“国外还好,国内见面……太危险了。” 他坚持说,“但我还是想跟你见一面。” 汤奕可目光落下,盯着指腹摩挲纤尘不染的枕头套,不再看他的脸,害怕自己要心软,“不是说好了,我们要冷静下来,起码考虑好了如何降低损失,再提感情的事,这才几天?” 岂能这样说一套做一套? “作为朋友也不能见一面吗?” 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 “为什么?”他不解地追问。 汤奕可则是知道,她不能堂而皇之的,以朋友的名义与他见面,尽管她在公众面前,总是光鲜靓丽,灵气十足,极少出差错的,但这些十之有九是团队包装出来的,离开镜头,离开红地毯,她始终还是一个女孩子,有些时候,必须直面自己的欲/望,她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气息年轻的温柔,喜欢他逗她的时候,都懂得把握分寸,她想和他拥抱、牵手、亲吻,做很多亲密的事情,拥有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