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季老师推荐的书我有回去看过。我尤其喜欢曹植的《洛神赋》,其中一句‘夜耿耿而不寐’,比寻常的古典小说里形容同样的事情所用的词句更别致也更传神些。” 杜沅微笑着和季岩说话,满脸的尊敬,话里的意思确是:我想你了。 这边儿季岩也道:“我也觉着不错。前几天我看到一个典故,说有一个姓周的学正在一个灯光像豆子一样的良夜用青玉做了一张几案,想起来也挺有趣。” 几乎是季岩这禁欲范儿一本正经地吐出这句话时,杜沅脚下当即一拌,差点儿摔倒。 这啥意思?也许别人听不太懂,但杜沅和季岩以前戏说古今中外的时候,对方的暗语简直不要懂太多。季岩说的周学正,就是周邦彦,因为怕人听出来,他既没说周美成,也没称清真居士,只用曾经周邦彦的一个官名称他。所谓的青玉做的一张几案,实则是在说周邦彦的一首词牌为《青玉案》的词。 原词如下: 《青玉案·良夜灯光簇如豆》 良夜灯光簇如豆。占好事、今宵有。酒罢歌阑人散后。琵琶轻放,语声低颤,灭烛来相就。 玉体偎人情何厚。轻惜轻怜转唧口留。雨散云收眉儿皱。只愁彰露,那人知后。把我来僝僽。 这明显就是隐喻那天她和他那啥啥河蟹了。没有一丝丝防备,就被季岩调戏了一把的杜沅在将要跌倒时被季岩眼疾手快地拉住手臂扶住,杜沅在将手放在季岩的手臂上接力站稳时,不由得隔着西装袖用力暗暗掐了一下季岩的手臂。 嗯,长期健身的季岩表示,没有一丝丝感觉,根本不痛。 杜沅站稳后笑道:“我之前重温《三国演义》,正好看到张飞和马超大战三百回合,也觉得有趣。” 这一次,季岩的耳根子隐隐地有些发烫。 而旁边的工作人员则觉得,尼玛,和季影帝聊天基本上要懂诗词歌赋,还要熟悉古代的通俗小说……感觉和季影帝相谈甚欢好难。 而小宋和秦卉二人则是一脸懵逼,脸上就差写着“他们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这句话了。 事实上,季岩在那天杜沅刚走,就觉得很是想念了。看着她家小姑娘坐的车逐渐消失在视野,莫名地难受。他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回去略微收拾了一番出门也去赶飞机。所幸的是,虽然在宣传期他和杜沅几乎都会忙到没时间打电话,但第三天开始通告基本就开始重合了。 事实上,唐朝已经和季岩的pr沟通过,因为之前季岩已经在公众面前夸过杜沅,后面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会公开,现在季岩和杜沅的关系,他们应该引导公众这么定义:杜沅是季岩很欣赏的后辈,季岩是杜沅很崇拜的前辈,两个人很有共同语言,所以能跨越在圈内的悬殊地位成为朋友。是以二人的举止可以适当地亲密些,季岩的态度也可以适当地和善些。 然而不笑的季岩态度再和善,看上去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虽然比起平时的高冷是要和善那么一丢丢,但除开小宋这等熟悉季岩的人,基本都将这一丢丢忽略不计了。 现在的杜沅和季岩两个人虽然相见却不能放飞自我,一起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河蟹运动,只能状似熟悉地亲切交谈,但这交谈的时间其实都很少,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只能来点儿暗语了。 等到杜沅和季岩进场开始宣传后,到后边儿的几天,两个人虽然通常但也真心是忙,以至于就只能见缝插针地偶尔说两句话,到晚上本来就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洁癖如季岩和杜沅还要洗澡……是以二人便自动省略了通话和短信的时间,只抓紧时间休息然后每天都尽量以最好的状态参加宣传。 以至于才两天过去,杜沅和季岩二人说话就变成了这样:杜沅:“卧薪望墙上美人。” 季岩:“也只能看看。”吃不到。 而和季岩、杜沅一队的俞诗蓝偶尔望向杜沅希望来个眼神儿的交接确立一下友情巩固一下安全感,结果……眼神儿全白抛了,杜沅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反而和季岩的眼神交流挺多。 当然,因为忙嘛,精力有限,俞诗蓝也能理解,是以心里只是小小地失落了一下,她一直都知道杜沅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