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文武皆平平的刘邦,为何?因为刘邦用的是帝王术,他知道如何用人,如何使得谋臣、将领各得其用,而非用一己之力压制属下,使得属下无人显能。 只是,再多的话,到了宇文博这位乾坤独断的皇帝面前也说不出来了,公孙将军也只能安安静静的走在下头给这位皇帝牵马,好叫对方心里舒坦一些。 宇文博一张脸都是阴沉沉的,他此时一想死了的踏雪、为他断后的副将还有那擦着他头顶过去的玄箭便觉得梗在心头那口气怎么也出不了,越憋越难受,生生憋出一肚子火来。故而,宇文博这时候也没心情理会站在地上替他牵着马的公孙将军,反倒是艰难的咽下喉中那干涩冰冷的空气,转头去问齐天乐:“适才那个站在烽火台射箭的,天乐你可认得?” 有这么一瞬,齐天乐的面色当真称得上是难以形容——无数种复杂至极的神情犹如那转瞬即逝的月华,在他那张英俊至极的面庞上流过、凝固。他静了一瞬,微微垂首,掩下面上的种种神色,语调十分的恭敬:“如我未看错,那应是嘉乐郡主。”他顿了顿,从容不迫的道,“去年在京中便见过几回。” 宇文博想起当时抬头回看时那遥遥的一眼,想起台上女子窈窕的身形以及夜空中翻飞的斗篷和好不留情的几箭,忽而觉出几分带了刺激来。他一时间竟是觉得手心有点儿微微的痒,不由得伸手在马头上摸了摸,笑着道:“看她箭术,想来也是个难得的奇女子,来日有空或许能见一见。” 齐天乐一听就知道宇文博这是起了兴致,他抿了抿唇,只觉得唇间有些干涩,忽而开口应声道:“陛下大约还不知道,嘉乐郡主已出嫁多年。那位郡马爷,便是王家王恒之。” “可惜,可惜啊!”宇文博蹙着眉琢磨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这般缓了缓,他的心绪已然沉了下去,这才翻身下了马背,抬步径直往营帐中去。顺便,宇文博也招手把公孙将军叫过去了,说起另一桩正事,“对了,温彻那一边可有消息了?” 齐天乐并没有跟过去,反倒是独自一人,怔怔的坐在马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 话分两头,被齐天乐与宇文博念叨了一路的谢晚春才下了烽火台就被王恒之给抓了个正着。 谢晚春暗暗瞧了瞧王恒之那神色,吓了一跳,连忙扬起笑容笑着奉承道:“对了,听说今日相公英姿飒爽,一连三箭,逼得周帝弃马而逃,狼狈至极。果真英勇无双!” 谢晚春今日梳了个百合髻,钗环甚少,身上穿了一身湖蓝色镶白边绣缠枝玉兰的袄子,就连扣子都是雕成玉兰形状的蓝宝石,底下则是素白色葡萄纹的长裙,外头披了一件银白色的披风,领口处镶了一点儿白色的狐狸毛,白绒绒的白毛随着风在她面上擦过,更衬得她一张脸庞清透白皙,在月光映照之下,看上去便犹如一朵悄然绽开的昙花,美得叫人心颤。 她就这样拉住王恒之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仰头去看人,颊边梨涡盛着盈盈的月光,那一眨一眨的黑眸就像是她耳边缀着的珍珠耳环,宝光烁烁,流光溢彩。 王恒之看着她的笑颜便觉得心软得很,只是仍旧硬板起了脸,瞪了她一眼,咳嗽了一声后方才道:“实在不行了,在军中挑个弓箭手在上面守着便是了,哪里至于要你一个人爬到上面去。夜里风凉,这般爬上爬下有多危险且不提,最要紧的是......” 谢晚春最烦这般长篇大论,以前谢池春就听不惯薛老太傅那一通教训,情愿罚跪也不想耳朵痒。所以,她连忙又摇了摇王恒之的胳膊,凑到他耳边撒娇道:“好了好啦,我知错了。” “快松开,当着人这样,成什么样子?!”王恒之耳尖微微有点红,语气仍旧是冷冷淡淡的,沉默片刻,方才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吹了一晚的风,身子可好?” 谢晚春就知道王恒之是个“口不对心”的少女心,所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