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我也不放心相公独去,此回我便与相公同去江南吧。” 王恒之并不意外,轻轻的“嗯”了一声。因为现下棋盘局势大变,胜负已分,他也没了穷追不舍继续下下去的心思。所以,他姿态闲适的端坐在位置上,抬眼看着谢晚春,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谢晚春瞧他成竹在胸的模样便不自在,乌黑浓密的羽睫忽而一扬,好似蝴蝶扬起的蝶翼一般轻盈美丽。她语调温柔的给王恒之添了个堵:“不过,既是要对付齐天意,相公还需学几手保命的招式。要知道,当今之世论及武功,齐天意也算是难见敌手了。” 王恒之神色不动,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34| 30.31 谢晚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面对着王恒之笑一面恨不能把这个不好好问问题的家伙踢出门。好半天,她才小心的开口应道:“我猜的。少时住在宫里,我便曾听宋天河与大堂姐说过,论武艺上的根骨悟性,齐天乐乃是他平生所见的那些人里可以排上第二。从那时起到现在也差不多已经过了十年了,齐天乐又有家仇在身,必是勤学不辍,更进一步也是常理。” 谢晚春说完话后也不等王恒之开口,动作迅速的伸手去收拾起案上的棋盘,委婉客气的踢人出门:“相公棋艺高深,我自是不及,今日是我输了。不过现在也晚了,我马上便要去沐浴更衣,早些安置。不知相公你......” 她一双黑眸明亮的好似一泓秋水,明眸善睐,看人的时候无情似有情,总是能把人看得心肠发软。只是,此时她正眸光盈盈的看着王恒之,满眼都写着四个字:好走不送! 王恒之与她对视片刻,忍俊不禁,到底还是点了头起身出门去了。 从房门跨步出去的时候,王恒之一抬头就能看见明月悬于中天,在庭中洒落似水的银光,犹如白霜覆地。他不由的抬手捂住额角,唇角弯了弯,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自谢晚春那日“病好”起,两人每每相对,谈话的节奏都被她掌控着。直到今天,王恒之才觉出与他对局这人也并非无懈可击的完人。他之前略输一筹,不过是因为自己面薄且又未摸清她的套路罢了。 不过,既然她深知内宫之事又对齐天意的消息有所反应,倒也不必急于一时,此回江南之行必能揪出她的真正身份。 这般一想,王恒之的心情越发轻松,步履轻快的便往书房走去。 屋子里的谢晚春虽是送走了人,心里却仍旧是老大不快,不仅仅是因为今晚王恒之的咄咄逼人,而是她与王恒之提起了宋天河,也想起了件往事。 所以,沐浴之后,谢晚春也就没再折腾什么,直接睡下了。临睡前,她还特意交代了琼枝点一炉安神香。 只可惜,安神香并没有安抚谢晚春的本就不大好的睡眠,甚至,她又做梦了。 她梦见谢池春带着宋天河以及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下嫁西南王府、射杀西南王后的那一夜。 ****** 西南王死后,齐天乐被王府的死士护送离开,整个西南王府都成了一片火海。 周围的地方到底不安全,宋天河手下的精兵干脆就地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暂且停歇一晚。谢池春也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洗了个舒坦的热水澡,换下那一身黏答答、血淋淋的嫁衣,步行着去主营寻宋天河。 宋天河还未歇下,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