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厉内茬的呵道:“这自然是我的意思,你也莫要想法子推脱敷衍。” 谢晚春咬了咬自己嫣红的唇角,微微笑起来,纤眉好似远山,眼波流转之间清极艳极:“王妃和舅母都知王家之贵,望求王家之女,可知王家贵在何处?” 她以前和王家的老头子吵过好几次,虽然每回都不甚耐烦的拔箭吓人,但是王家所谓的辉煌家史也都听得能背了,此时便好整以暇的背一段给这两个人听,“王家起于前朝,至本朝已有五百多年。出过王敬这般救国于危难的宰辅,也曾出过王贺那般开疆扩土的大将军。太/祖兴兵于西原,是王家资以粮草。名相王经华就出自王家。太宗选后于王家,先帝亦多次亲临王家府邸......” 虽说本朝已历三代,皇权渐稳,世家式微,谢晚春有时候也瞧不起自视甚高的世家,但是也知道世家尚有可取之处。似阮家这种寒门想要求娶来自一等世家的王家女,简直是异想天开。 谢晚春删删减减背了一遍,这才施施然的抬头去看晋阳王妃和张氏,从容道:“王妃的眼光也未免太高了吧,一眼就相中了王家的女儿?王妃可知,王家女,哪怕是庶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嫁的。呵......” 谢晚春声音清脆悦耳好似枝头黄鹂,咬字清楚,最后一个“呵”字,清清淡淡,讥诮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她很清楚,对于这种人委婉推脱是没用的,就要直接把巴掌打在她们脸上,要不然她们还不知道羞呢。 张氏仗着晋阳王妃这一层关系,这几年被人奉承惯了,自觉是把谢晚春当面团似的捏手里呢。她虽然面上还能装出几分慈和来,可骨头早就轻了,听到这里边再也忍不住了,高高昂着头,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的鸽子,尖着声音叫道:“你这是什么话?!询哥儿如今才十九便已经中举,还有个王妃姑母,怎地就配不上王家女?你可是瞧不起阮家,莫要忘了,你也是阮家出来的!” 这话可算是必杀技,往日里一说起来,无论晋阳王妃还是谢晚春都得低头。 可谢晚春如今却是半点也不和她客气,直截了当的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一次,现在再和舅母重复一次,‘我姓谢’,太/祖皇帝传下来的姓。”她的目光犹如刀剑一般锋利,轻蔑而直接的刺破张氏那张涂脂抹粉的脸,道,“我也的确瞧不起阮家——为了儿子而卖女儿的人家又能尊贵到哪里去?” 晋阳王妃阮氏简直要被这个口出妄言的逆女气死过去,她直接把手上的珊瑚佛珠串儿也给丢到谢晚春身上,揉着胸口恨声道:“好!好好!你姓谢,难不成你不是我的女儿?你瞧不起阮家,难不成是瞧不起我!” 这种神鬼莫测的思维回路,谢晚春已经连一点谈性都没有了——和傻子吵架,要赢还得把自己的智商降下来和她们一起。谢晚春哼了一声,准备随便扯几句糊弄过去。 外头忽而有个婆子进来禀告,语声惊惶:“王妃、郡主,郡马爷来接郡主回去了。” 王恒之来了?这下连谢晚春都怔了一下。 自从知道了靖平侯陆平川这么一件事,她就已经打算好要和王恒之这个现任丈夫打持久战——实在混不下去那就再换人,反正天下男人多得很。只是,她真没想到这个与她相敬如宾、貌合神离的丈夫会在这个时候来接她。所以,等她见到王恒之入门,对上他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来意:这是来撑腰和护人的? 谢晚春心里不知怎地有点复杂起来,她知道,王恒之会来并非因为有多喜欢她,只不过夫妻一体,似他这般有责任心的,自然也会顺手护一护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维持颜面。 虽然她不需要,但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