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温柔,笑容清浅:“裳儿……朕好了。” 华裳一个劲的点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留下来,嘴角的笑容却是大大的,温暖的。 “皇上可饿了?小厨房热着药膳,臣妾给您端来。”华裳拿着帕子想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却发现一边擦,一边流,只好找个理由先出去。 皇帝知道华裳出身世家,最重礼仪、仪表,看着满脸泪痕的小妃子也不点破,轻轻点头。 华裳笑着站起身来,却觉得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了。 皇帝看着脸色苍白的华裳摔倒在地,大失惊色,喊道:“裳儿!太医!太医!咳咳咳咳……咳咳咳。” 皇帝心中着急,刚一大声,便又咳嗽起来,隐约还能看见帕子上红色的血丝。 殿中的宫女们也都花容失色,急匆匆的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华裳扶起到一旁的榻上,几个大宫女则是端着润喉的蜜水呈给皇帝。 太医们都吓坏了,刚说皇帝好转,这会儿子又咳上了,看这样子倒是有些不好。 “皇上勿要大喜大悲,伤身啊。”太医们自觉的分成了两拨,一拨看着皇帝,一拨看着华裳。 皇帝咳嗽了一会儿,虚弱的抬起头,正巧看到陈喜苍白的脸色,眼神呆愣,站在众多忙碌的宫女太监中,格外显眼。 “太医快去诊治华妃,到底如何了?怎么会突然晕倒?陈喜你也是,发什么呆?这都乱成一团了!”皇帝声音嘶哑,神情慌张,一直看着华裳躺倒的软榻上。 陈喜被皇帝一说,立刻回过了神儿,抖着唇道:“奴才……奴才只是走了神儿,想起了一些事。” 陈喜是皇帝的心腹,便是交代后事的时候都没避着他,可见皇帝对这个大太监的宠幸了。皇帝自然也了解陈喜的为人,陈喜虽是奴才,但是沉稳冷静,便是他病重的日子里,也能处理好建章宫大大小小的事情,和前朝的联系也几乎都是陈喜在牵线,可是如今却惊慌失措的样子,让皇帝觉得甚为蹊跷。 皇帝身子还是有些不好,喘着气问道:“陈喜你想到了什么?” 陈喜抖着唇,支支吾吾不想说。皇帝怒声呵斥道:“说!” 陈喜砰地一声跪下了,扣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奴才见识浅薄,却是信了鬼神之说了。才刚,奴才陪着华妃娘娘去了建章宫新建的佛堂,华妃娘娘在佛祖面前祈愿,说只要皇上您能好起来,娘娘愿折寿相抵。这刚回来,便听说了皇上龙体好转,但是华妃娘娘却晕倒了,奴才一时想到才刚的事儿,便走了神儿。” 皇帝听着陈喜的话,沉默了下来,深深的闭上眼,眼角隐约看见一些泪渍,喃喃道:“朕欠她的,永远都还不完。” 然后睁开眼,对着太医呵斥道:“华妃到底如何了?你们可诊完了?” 太医们也叫苦不迭,本来皇帝康复,他们这群太医正是最大的功臣了,没想到高兴了不到一刻钟,华妃这位祖宗又晕倒了。又被皇帝叱责,若是这位娘娘真有个好歹,他们又要提着脑袋干活了。 专精妇科的钱太医硬着头皮回道:“启禀皇上,华妃娘娘这是劳累过度,有些伤了根本。加之今日大悲大喜之下,情绪波动,这才晕倒。而且……” 皇帝听到劳累过度,伤了根本这一段便心痛不止,听到而且便开口呵斥:“而且什么!别吞吞吐吐,给朕说!” 钱太医砰的跪下,扣头道:“臣等医术不精,无法确诊。肺痨这病,在潜伏期时,很难诊出脉象,华妃娘娘的脉象似是而非,但是娘娘在皇上身边伺候近半年之久,恐怕……染上肺痨的可能性比较大。” 皇帝瞪大了眼睛,喘着气,喃喃道:“朕不信,朕不信,你们这群庸医,庸医!” 陈喜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更是认定,这是华妃娘娘的祈愿成了真,皇上的命是华妃娘娘的命换来的,不然怎生如此巧合? 皇帝眼圈微红,却强忍着悲痛,肃声道:“朕将华妃的身体交给你们,不论如何,朕都要华妃好好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朕,不念旧情了。” 众位太医心中叫苦,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恭敬磕头:“臣等遵旨。” 皇帝勉强冷静下来之后,对着陈喜道:“将华妃先安置在隔壁的屋子吧,别搬出去了,朕看不见她,心里空落落的。” 陈喜听着皇帝的话,有些为难,哪有生了病的嫔妃还能住在皇上的殿中?只是看着皇帝的模样,陈喜就知道这是反驳不得了,躬身应道:“是。” 皇帝右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轻声道:“将朕身体好转的消息传出去吧,陈喜,你格外受累,跑一趟,带着朕的密旨给他们四人,朕已经龙体康复,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心里有数,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什么都不记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