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陶可林没有过去,只跟她发了信息说要出门一趟,宁朦没有多想。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忙着和陆云生交代工作,下午又开了个会,等她下班走出大楼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她在楼下的餐厅打包了面和饺子,到家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 她在车里等了一会,发觉这场雨并没有变小的趋势,又担心牛肉面泡坏了,干脆抱着包和打包的食物下车,冒雨跑进小区。 这场春雨来得迅速又猛烈,宁朦进了电梯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她脱下外套拿在手里,翻出钥匙先开了陶可林家的门,急匆匆地走进去,一边将食物搁在餐桌上,一边问道:“我回来了,你吃饭没有?怎么没有接电话?” 她没有听到回话,以为青年不在家,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阳台那个颀长的身影。 外面雨声不小,落地窗又紧闭着,是以他没有听到声音。但直到宁朦走到窗前,他都没有回头,难得的触觉失灵,警觉丧失。 青年穿着黑色带帽衫,灰色休闲裤,上身前倾地倚着栏杆站着,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烟,眉眼低垂,似乎是想什么出了神,认真得有些落拓。 宁朦站着看了一会,而后才伸手敲了敲门,刷地拉开落地窗,冲着被惊扰回头的青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加了一会班,回来晚了,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牛肉面。” 青年望着她,表情由转过来时的淡漠渐渐软化成温和的无奈,“吃过了,你怎么淋成这样了?快回去换衣服。” 宁朦噢了一声,瞧着他随手将烟头掐灭在阳台姚琛原来养的君子兰花盆里,小小的肉疼了一下。 “那我先回去,你把面装出来。”宁朦说,又问了一句:“你今晚该画稿子了吧?” 他不咸不淡地恩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宁朦某根比柱子还要粗的神经终于意识到小屁孩今天心情不太好了。 她识趣地没有再烦他,夹着尾巴往回走,进门之后她习惯性地一手脱鞋一手关门,门却没有如意合上,又被人从后面按住了。 “这样关门有点危险。”身后的人说,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 宁朦回头就看到陶可林跟着她进了屋。她的鞋子只脱了一半,还没站稳,狼狈地单脚跳了两跳,身边的人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触及冰凉的肌肤,他皱了皱眉,顺手接过她手上的包和钥匙,催促她去洗澡换衣服。 宁朦换下另一只鞋子,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宁朦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青年已经把面端过来了,他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却没有动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宁朦出来时还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里有别的情绪。 宁朦擦干头发走过去坐下,而后头也不抬地抓住起身欲走的青年,轻声命令:“坐下。” 手腕传来温软的触觉,陶可林觉得那一瞬间,他严防死守了一天一夜的东西瓦解得一干二净。他没有挣扎,乖觉地坐下了。 宁朦喝了一大口面汤之后才缓过劲来,而后对上青年复杂的视线,问:“你今天怎么了?” 他笑了笑,伸手把她面前香味扑鼻的面抢过来,“没什么,只是饿过头了。” 宁朦自然不信,但是她问了,对方没有回答,她就不会再问第二遍。 也因为体谅他心情不好,宁朦没有跟他抢那碗面。 吃过东西之后陶可林回去了,宁朦敷着面膜刷微博,冷不丁听到隔壁一声门响,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走到门口,仰着头望着在等电梯的青年,“要出去?” 他顿了顿,而后点头,“我姐落了一点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