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跟这个女人计较,陆关爵赤红着眼眶用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平静。 姜禾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猜测到小浩可能过的并不如意,却没想到…… “大夫,小浩的身体还能调养回来吗?” 姜禾听出来陆关爵的声音在发抖,他似乎在害怕。 大夫的表情也不好看,有些惋惜的摇摇头:“不好说,孩子血液中唑吡坦的浓度相当高,这是长期违规滥用药物的后果。目前为止已经诱发了孩子的肝酶增高,白血球严重减少,这样下去很容易引起肝肾衰竭。具体对孩子的智力发育以及精神状况有多大的伤害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说到这里医生颇为不认同的看了陆关爵一眼:“我知道小孩子有时候调皮难管做家长的也很难办,但是给未成年儿童使用安眠药物是一种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尤其是这么大剂量的使用,很容易给孩子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这是姜禾第一次见到陆关爵脸色这么难看,愤怒和恐惧交替缭绕在他的眼眶内,仿佛马上就要冲破眼球一般鼓胀充血。 “大夫,怎么样才能把孩子治好,只要能治好他,花多少钱都行。” “你们家属就是这样,现在知道着急了,动不动就是花多少钱都行,钱能买来孩子的健康吗?都早干什么去了。”大夫说话向来不留情面,在他眼里,陆关爵和孙晶就是一对完全没有责任心的父母。 对于医生的指责,陆关爵只是沉默的接受,门口的孙晶更是大气不敢喘的等待被宣判。 “大夫,要怎么治疗小浩?需要我们家属怎么配合?”姜禾看看那对不在状态的“父母”,看来是指不上他们了。 “你是?”医生上下打量着姜禾。 姜禾犹豫了一下:“……我是他姐姐。” 医生听完这句话,眼神奇怪的看了看陆关爵,又瞅了瞅孙晶:“二婚?就算女方带过来的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可也不能这么对待啊,你知不知道这涉嫌虐待!”看着“母亲”蹲在门口“震惊悲痛”的样子,医生将炮火完全瞄准了陆关爵。 “……”姜禾总觉的这大夫似乎抓错了重点,她很想解释关于自己不是陆关爵女儿的这个问题以及探讨一下他是哪只眼睛看出来自己跟陆关爵像父女的,可人大夫没给她机会。 “要想治疗孩子首先得尽快用药物将肝酶和白血球控制到正常范围,至于唑吡坦,只能停药然后让药物在身体内被慢慢代谢掉。不过在停药初期孩子会出现反跳,一般表现为反跳性失眠伴有情绪改变,焦躁不安等现象,维持时间大概在十五到三十天左右。这段时间一定要照顾好孩子的情绪,尤其你弟弟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属于轻度自闭外加应激性失语症,他自身的情绪条件就已经很差了,在停药后会出现更大的反跳反应,严重情况下可能导致孩子出现自残自杀等现象,所以一定要时时关注他的情绪动向。” 医生的话说的姜禾一阵比一阵心凉,想起那张惨白的小脸以及那空洞乏味的目光,姜禾的心阵阵抽痛起来。 她也有过孩子,每个午后伴随着阳光的笼罩会在她肚子里跟她互动的孩子,那个还没有出生便销声匿迹的孩子,那个跟她血脉相连孕育他生也伴随她死的孩子…… 小浩安静的懵懂的躺在病床上,体温依旧冰凉,嘴唇血色浅淡到几乎没有,手背上的输液管在一滴滴无声下落,似乎告示着所有人这个小生命的脆弱。 他不知道病房门口正在发生什么,他更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他。 陆关爵终于知道为什么最近几次去看孩子,他都是在睡觉,并不是因为什么身体不好需要休息,而是孙晶在每次他来之前都给孩子服食安眠药。 小浩的病到现在没有进展,原本他以为是被刺激的太过厉害了,如今看来恐怕孩子的病根本没那么严重,当时只是得了失语症,是孙晶的所作所为让孩子的病情一步步恶化,最终导致自闭。 被一个电话叫来的姚安蓉神情萧然的看着这一切,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如同符咒一般牵动着孙晶的每一条神经。 “不,我不签。”加护单人病房在走廊最里端,此刻寂静的病房门外响起不协调的怨诉,孙晶猛的将姚安蓉手中的文件打落:“小浩是我儿子,我死也不会签这个。” 散落掉地的纸张上赫然写着“变更抚养权协议书”。 “关爵,你听我解释关爵,小浩他,最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