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吧,她也不知道能怎么办,去死么?她舍不得,可是不死,又要被这样的病折磨着,人在疾病期最是脆弱,容易胡思乱想,她躺在想了很久,把自己抽屉里面的小铁盒搜了出来,看了看,又想了想,给韩遇打了个长途电话。 韩遇目前在x市参加物理竞赛。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 秦然握着手机,声音低沉,“十五。” “小宝贝吗?”韩遇徐徐低笑,似乎跟同学们在打闹,那边有点吵杂。 “嗯,十五,你在干什么?” “在酒店呢,同学们在研究物理,房间有点吵,我到外面的过道去。” 说到这里,秦然听到了开门声,而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秦然抿了抿唇,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遇唔了一下,“应该是下个礼拜吧,最近有好好学习吗?” “嗯……” 秦然的态度异常沉默。 韩遇英挺的眉随着那沉寂的气氛挑了起来,“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开心。” 秦然抿着双唇,许久之后,她才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就是想你。” “下个礼拜就能见面了,很快的,你好好学习,等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礼物。” “好。” 韩遇点点头,“嗯……” “十五。” “我在。” “我能给你一把钥匙吗?” 韩遇的声音异常迷人,似乎是在笑,“什么钥匙?不会是你家的吧?” “想哪里去了?”秦然无声抬眸,声音宁静,“就是一把秘密钥匙,我想放在你那里,可以吗?” “锁着一些秘密的钥匙么?” 秦然斟酌词句,“应该是锁着私房钱的钥匙。” 韩遇一愣,修长的手指敲着墙面,“干嘛给我锁私房钱的钥匙?这是什么个意思?” “没,就是以防万一,有个人知道我的秘密比较好。” 韩遇的睫毛眨了眨,再抬起眼睛时,已经毫无温度,“小宝贝,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好伤感的样子。” 秦然用力,“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情啊,就是……你也知道我性格丢三落四了,我觉得把钥匙放在你那里比较安全。” 彼端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他温淡的声音低低传来,“好像生离死别的遗言,小宝贝,为什么我觉得你的交代这么伤呢?” “伤?”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现在好像不开心。” “没有呢,我现在在画画,心情可好了,十五,等你回来了我们出去玩吧,我想去海边骑单车,感受一下海风和蔚蓝的大海。” 他低笑,“好。” “那我等你回来吧。” “嗯。” “就这样,我要去睡觉了,等你回来了告诉我。” “好,晚安。” “晚安。” 秦然挂了电话,却怎么也睡不着,坐在书桌前,就着台灯,把手中的金色钥匙卡进小铁盒里,轻轻打开。 里头是她存的零用钱,大概是六百多元,她拿出来数了数,拿出五十元,其余的放回去,用钥匙重新锁好,缠在一根红绳子上,绑在自己细白的手腕上。 自从动过手术后,她就再也没胖过了,怎么吃都不胖,消炎药磨损了她的健康和红润,她常年苍白着一张脸,就好似被抽走一层血色般,那种很病态很病态的青白色。 所有人见了秦然都夸她白,白得让人羡慕,可只有秦然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压根就没有血色,肌肤常年显现青白色,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却也颇有文艺气息。 星期六那天韩遇从x市回来,给秦然带了双鞋子,阿迪的,秦然爱不释手的摸着,笑容宁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