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先看到的是痢疾的奏疏,立刻喊了太医院的郑太医来,“此病当真严重?” “若真是痢疾,那确实很严重,死人不在少数不提,而且传染特别的快,稍微接触病者就能被传染。”郑太医心有余悸的样子,“早年苏州曾有一次小范围的,一个村绝了半村人,现如今那边的百姓听到了痢疾犹如谈虎色变。” 赵凌微蹙着眉头,颔首道:“那可有治病的法子?” “此病难在防和断,治并不难。听说静安县主在庆阳,想必是有办法的。”郑太医回道。 赵凌摆了摆手,道:“她再能耐总归是个女人,又才生了孩子,也难以支撑。”话落,道:“你去忙吧,此事朕再想想。” 郑太医应是退了下去。 成一在一边回道:“圣上,阙郡王在外面。” 赵凌还没有说话,赵梁阙就已经进了门,问道:“听说庆阳发了痢疾,奏疏来了?我看看。” 赵凌皱了皱眉,赵梁阙已经将奏疏拿走了,就站在龙椅旁边看着,看完摔在桌案上,看着赵凌道:“这奏疏是开头,不出三日还会有第二封来,一定是让你拨款赈灾。” 赵凌也想到了,回道:“若真如黄章所言,震灾也不是不可,西北贫瘠,如今他们大小事都从赵远山手中过,朕若是拨款也是告诉他们,朕才是他们的天,是大好的机会。” “可国库没有银子了。”赵梁阙道:“圣上,他开口不会是一两百万两就能打发的,你现在送银子百姓拿不到一分一钱,都要落到赵远山的手中,他再用这些钱来买粮草屯兵马,不出三年他就能从西北一路蚕食到京城来,到时候这天下就不是您的天下了。” 赵凌一怔,紧蹙了眉头,他和赵远山的争执一直都是在权力分配上,他不想被对方支配做个傀儡,更多的是,他做了许多事让他寒了心,可却没有想过赵远山会来抢他的龙椅,毕竟他曾经是有大好的机会的。 “这事您不能管。”赵梁阙道:“他不是能耐吗,就让他去处理好了。” 他处理不好,就是他的能力不够,天下人看着呢。处理好了朝廷再下一封嘉奖的圣旨去,功劳还是朝廷的。 “皇叔此举不大妥当。”赵凌还是想做好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若他控制不了,到时候还是百姓遭殃,朕……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赵梁阙摆着手,“此等小灾不足挂齿,无人记载自然就不存在后世的骂名,您想多了。” “皇叔。”赵凌还要再说,赵梁阙已经摆了摆手,“此事不要再提,您听我没有错。” 赵凌被噎住,心里顿时窝了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朕记得去年秋粮后,户部还有八百万两,何以此时就拿不出两百万两了,朝中并无大的支出。” “我放给岭南了。”赵梁阙回道:“海防线起了一半,银钱不够自然要再追加。” 赵凌一愣,问道:“何时的事,为何朕不知道?” “您日理万机,此等小事微臣愿意替你分忧。”赵梁阙话落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来,成一泡茶来,是存在御书房里他专门爱喝的金骏眉,“海防线太重要了,自从起建,福建广东一带少了多少水患。” 赵凌气的直抖,就愠怒的道:“此事是小事,那你告诉朕,什么才是大事。你拨了多少银子去?” “五百万两。”赵梁阙回道:“事情圣上定夺就可,事情后续微臣替您办就好了,您也能轻省点。” 啪的一声,赵凌拍了桌子怒道:“你办事也要问问朕的意思吧,八百万你就拨了一多半,国库空了,就算赵远山打过来,你让朕拿什么银子去打仗?” “圣上息怒。”赵梁阙立刻站了起来,拱手道:“霍繁篓的盐业这个月的钱就会送来。眼下已是六月,秋粮收缴在即,国库还会充盈,您大可不用为银钱烦忧。” 赵凌不想再说了,心里堵着,头晕眼花的,他扶着额头看着赵梁阙,“以后这些事还是让朕亲自处理比较好,王叔你也不要太费神,好好为两位弟弟谋个好姻缘,也能了太皇太后的惦记。” “让圣上和太皇太后费心了。”赵梁阙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婚事我也不费心,随他们自在去就好了。” 赵凌觉得自己没话说了,起了身,道:“朕有些累了,去歇会儿,王叔自便吧。”话落,踉跄了一下要走,赵梁阙上前来扶着他,边走边道:“我已让霍繁篓拿捏了西北的咽喉,不出二月,圣上就能看到成效。” “拿捏住什么咽喉?”赵凌一怔停下来看着他,赵梁阙神秘一笑,道:“盐!” 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他拧着眉道:“王叔,朕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