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亮的时候,她忽然惊醒过来,见方朝阳依旧安静的躺着她才放了心。 她走到床边又扶了脉,脉象和昨天并无多大的区别。 顾若离坐了一会儿,便靠在床头打着盹儿,等方朝阳醒了李妈妈又拿了些点心来,方朝阳看着她,她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方朝阳就吃了两块芙蓉糕,方朝阳道:“今儿我在绣坊定了新衣要送来,一会儿你去试试,要是不合适赶紧让他们改了,过年穿还来得及。” 顾若离应是。 方朝阳就打算起来走动走动,可她刚刚坐起身,忽然张口哇的一声将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人捂着肚子立刻蜷缩起来,顾若离慌乱的摸了针:“娘,是不是又疼了。” “比昨天还要厉害点。”方朝阳疼的脸色煞白,眨眼功夫额头就渗出汗来,顾若离喊着李妈妈将方朝阳扶着,给她施针,李妈妈慌张的道,“县主,这药没有用吗,怎么又疼了。” 药不对症当然没有用,到底是什么病,她不知道!顾若离强稳住心神,一面捻着针给方朝阳止痛,一边道:“你让崔安去杨府一趟,就说我有事,请杨先生来家里一趟。”又道,“还有太医院韩先生的府中也去看看,若他有空一起请来。” 李妈妈应着是,忙出去让崔安着人去请杨文治。 方朝阳打着滚,抓着顾若离的手,道:“娇娇,娇娇……娘不行了。” 她一向清高讲究,便只是在院子里走一圈,也会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梳着漂亮的发髻,举手投足都要好看得体,可这会儿她披头散发的在床上打着滚,哪还有平日里骄傲的样子,顾若离心疼不已抱着方朝阳:“您,您别怕,一定有办法的,您相信我。” 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她辩证不出,不可能啊,只要是病,只要身体出了问题,就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有。 脉象明明那么像胃穿孔,可是却不是……方朝阳的胃一向没有问题的,也不可能突然生这种病。 到底怎么会事。 “县主,您别慌。”欢颜帮着顾若离,劝着道,“你再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啊。”她觉得顾若离都诊断不出的,杨文治和韩恭就算来了也无济于事,他们的医术都差不多。 顾若离摆着手:“你别吵我。”她确实有些慌了,方朝阳疼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普通胃炎的人疼的程度,可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脉搏……脉搏,她什么都断定不了啊……方朝阳抓着顾若离的手,“娇娇,你给我一点止疼的药!” 疼的她受不了,宛若肚子里有把刀在一遍一遍的搅动着,她连吸气都觉得难。 “我,我没有止疼药!”顾若离一向觉得疼是病症表现,也是辩证的最好途径之一,她鲜少用止疼药,可是现在却后悔起来,“欢颜,你去石工巷找白姐姐,她哪里有,你快点。” 欢颜胡乱的点着头,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方朝阳将脸埋在枕头里,恨不得将自己闷死才好,顾若离将止疼的手法都用了一遍,依旧无济于事。 这样的疼,更像是人为的,而非身体的变病。 等了好一会儿,杨文治提着药箱由药童扶着进了门,顾若离迎合他坐下,道:“先生,我娘的病我没有辩证,您帮我看看。”她怕她因为是事关亲人,她乱了分寸。 “你别急,老夫看看。”杨文治也是第一次看到顾若离这样慌和没有自信,他扶了脉顿时一愣看向顾若离,随即又起身看了方朝阳的眼睛和舌苔,有些犹豫的道,“这……这是腹痛,病源于胃……” 居然和顾若离说的一样,他顿了顿又道:“但看上去又有些不同。” “我怀疑是不是急性胃穿孔,可振安又不同。”顾若离犹豫的说完,杨文治就颔首道,“看病症确实有些像,可要开服大柴胡汤试一试?” 顾若离回道:“我已经开过一副,不但没有缓解,今日疼的更甚昨日。” 杨文治也想不明白。 两人讨论者药方,韩恭也来了,他奇怪的道:“是何病症,何以你二人都没有结论。”他有些好奇上前号了脉,但得出的结论却是和顾若离以及杨文治一样。 “这确实有些奇怪。”韩恭道,“我看先开一副大柴胡汤试试?” 杨文治就道:“顾大夫已经试过了,没有疗效!” “那就奇怪了。”韩恭上前问方朝阳,“郡主,疼时是什么样子的感觉,是抽着疼还是扎着疼?” 方朝阳回道:“绞痛,不停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