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顾解兴指了指外头的所有人,“就在刚才,我们重新推举了族长,你已经不是了。” 顾宏山猛然就朝顾解福看去,难怪啊,他今天有胆子坐在上位,原来是被人推举了族长之位。 “他做族长?”顾宏山满脸讥讽,“就凭你也能做族长,你知道药场怎么运转,你知道什么药什么时候收,你知道每种药每年如何定价,你知道哪个州县哪一种药卖的紧俏,你知道这族里的每个人脾性,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顾宏山拍着桌子:“我告诉你,这个族里,除了我你们谁都做不了族长。换做谁,不出三年顾氏就要亡,时珍堂就得关门。” “我是不会。”顾解福一直坐着没有说话,他向来话都不多,为人不如顾宏山老道圆滑,更不如顾解兴锋芒聪明,在族里也没什么话语权,此刻,他放了茶盅,看了眼顾若离,回顾宏山的话,“我不会没什么,有人会就好,药场是顾氏的药场不是你一个人,往后,药场的事大家一起做,新的铺子开业,我们一起商量,顾氏再不是谁的一言堂,无论事大事小每个人都有决定权。” “是!”顾解福的话一落,众人就附和道,“你再能耐又怎么样,钱都被你贪了,时珍堂再好,赚的钱也不是我们的。” 顾宏山气的心口疼,原来如此,原来顾解福是搭上了顾若离的线,找了她撑腰! 话说的可真是好听,顾宏山道:“若事情能这样做,官府也不需要官了,百姓自己做便是。”又指着众人,“你们一个个的,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总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不要和他们费口舌了。”肖氏摆手,只看着顾若离,因为她知道今天这里的一切,包括族长的事情,都是顾若离跳起来的,她眯了眯眼睛,道,“去年你家出事,我们都没有出现。可是,这不表示我们不心疼。当时的情况,谁敢出头,那可是当今圣上。在天子眼中我们顾氏算什么,不过一只蝼蚁。” 转变的还真是快,顾若离含笑看着她。 “我们是为了大局着想,人已经没了,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顾氏,让他依旧能有子孙出头,展露锋芒在人前。等到那时候,我们再去讨公道。你恨我们,我们不怪你,你年纪还太小,根本不懂这些。” “现在,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得了爵位。你又觉得我们让你过继,是占了大便宜。是,有了爵位顾氏是会好,可是你要知道,这事不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顾氏的人,就算你出嫁了,娘家鼎盛了,对你也是助力。” 肖氏说的语重心长,很是动容。 “老祖宗说的是。你们护着顾氏,所以让我一家人的尸首暴在义庄,随随便便挖坑埋了!”顾若离冷笑着道,“便就是我前些日子迁坟,你们还拿这件事要挟我,我迁走了,你们谁又去看过一眼。你来和我说说,我的心要多宽才能对你感恩戴德,任由你摆布!” 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去看顾若离,因为她说的都是对的。 要真是一家人,要真是有心,不敢去救人,可是收尸总可以吧。 但是他们怕死,怕被连累,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没事,我还是听你的话了。”顾若离走到肖氏面前,笑着道,“你让我写奏疏我就写了,此事圣上也知道了,您可满意。” 肖氏方才的正义凌然一下子消失殆尽,她的手抖了抖,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她又想到了顾若离的那句,欺君之罪。 别人不知道,自然不会去多想,可是她晓得,宝儿是假的,所以才会担心,让人去引着发疯的张珍去同安堂,让顾若离有点事情做,若是出点事合安堂关门就好了。 这样一来,她就有别的办法。 可是,同安堂不但没有出事,还反而证明了她的医术。 “老祖宗可还记得,我提醒您的那句话。”顾若离道,“您说宝儿是兄弟,那就是,只是欺君之罪我不帮您背。我年纪小,自然是事事听长辈的,这罪名,自然也就是长辈的了。” 肖氏看着她,有什么梗在喉咙里,顾宏山目龇欲裂:“你陷害我们。” “错,我是顺水推舟!”顾若离笑了笑,道,“伯祖父,圣上的手谕您要不要看一看。” 顾宏山当然要看,他还要自细细的看,他夺过来拿在手中,迫不及待的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后人就有些站不住,颤抖着又读了一遍,手一松,京城送来的手谕,掉在了地上。 上头盖着朱红的大印,就算不认识的人,也知道那是圣上的印。 “让,让!”顾宏山还没有反应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