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若离摆手道,“你们该谢的是赵将军,若他存心想杀你们,便是我再劝都没有用。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你们有值得他手下留情的理由,往后你们只要证明他这个决定是值得的,营州中屯卫只会越来越好。” 刘佩书微怔,昨晚他就听到了顾若离的那一番话,便知道这个小姑娘看似娇娇弱弱的,但却很不简单,后来果然证明他是对的,她不但医术高深,还颇有主见和见地,一番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是!末将铭记在心,也会提醒我们大人。”他应着是,又尴尬的道,“末将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县主代为向将军转达。” 他都不理她了,说了也没有用了吧。 顾若离有些为难,刘佩书就道:“我们军营自四年前开始就军饷短缺,除了今年将军让人送来的战马,已经许久没有人过问我们了,就连大人递上去的奏折也宛若石沉大海,我们被逼无奈才会动起了战马的念头……” “能不能求县主和将军说一声,将我们的军饷给我们分发一些,不必全给。我们知道圣上和将军并不容易。所以只要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便可。”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会去卖战马。 “你可以直接去和他说。”顾若离回道,“这是军中的事,我一直掺和并不合适,而且,赵将军并非不讲理的人,只要请求合理他不会置之不理。” 刘佩书点着头,呵呵笑道:“我等说话的份量,怕是不抵县主您半句啊。”又行礼,“请县主最后帮一个忙,末将感激不尽。” 她在赵勋面前说话有份量吗? “我试试。”顾若离不忍拒绝,可一想到赵勋方才的样子,叹了口气,“若是不行,你再想办法吧。” “此事就拜托县主了。”刘佩书又行了大礼,道:“将军去军营了,说今日上午看我们操练。” “我去看看。”顾若离颔首,转身出了暑衙,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她走到军中宿舍,来往的士兵纷纷和她打招呼,指着马厩那边道,“县主,将军在马厩那边看马。” 顾若离笑着颔首,径直去了后面。 远远的就看到赵勋站在马厩前,身边虽跟着人,但却是冷冷清清的立着,她咳嗽了一声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跟着赵勋的几个士兵纷纷回头和她行礼,顾若离微微颔首走到赵勋身边,那些人退了下去。 “七爷。”顾若离侧目看着他,郑重道,“对不起。” 赵勋转头过来看她,挑着眉声音沉沉的:“嗯,错在哪里了?” 又问?顾若离咳嗽了一声,回道:“错在不该……”她顿了顿,思量了一下用词,“牝鸡司晨。” 赵勋看着她,她满脸端肃身板笔直,很认真的在和他道歉。 他其实没有必要和她生气,但她的想法现在若是不纠正,将来必会有这样许多层出不穷的问题,一个女子可以有主见,却不能太过独立,他凝眉看她,居高临下:“再想想,想好了再来见我。” 顾若离眯了眯眼睛,忍着不悦道:“不如七爷直接告诉我吧。” 赵勋转身往前走,在一匹一匹的马前走过查看,又回头望着她,训斥道:“告诉你了,下次你还会如此,自己想。” 顾若离气的不行,一件事归一件事,况且,她不觉得她的观点有什么错,只是立场和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同罢了,她道歉是因为觉得妄自尊大插手了军中的事,这本和她不相干的,可他却说她道歉的点不对! 哪里不对,你说出来就是,认同了大家就把话讲清楚,不认同此时此刻她也可以退让一步。 没有谁有资格去要求对方改变自己,迎合别人,亲人也不行,何况她和赵勋不过是普通朋友。 或许,连朋友都不算。 “七爷!”顾若离语气硬了一些,可脑子里又想到刘佩书方才说的赵勋是因为听了她的话,才改变的主意,便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想不到。” 她真的想不通。 赵勋不理她。 顾若离站在原地,莫名的就想到了霍繁篓,如果是霍繁篓他一定会凑过来嬉皮笑脸的和她说,你不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