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摇头:“要是现在进去,岂不是要被他们笑话。” “笑话什么。”唐凹呵呵笑了起来,“我们来可不就是为了刘家村的病,现在怕他们累了,我们进去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钱大夫眼睛一亮,和其余九位互相对视,每人都赞同的点着头。 “走!”钱大夫一声令下,“进去看一眼就出来。大家都戴上面巾。”话落,一行人学着顾若离她们,用棉布浸泡药水,蒙在脸上。 一路进村,没有哀鸿遍野,没有哭声震天,没有死气沉沉…… 来往路过的村民,每个人都透着镇定从容,仿佛心有依仗,才不惧不恐。 钱大夫皱眉。 “这太古怪了。”马大夫道,“当年窑子沟可不是这样的。” “你们看看地上。”周大夫指着地上的生石灰,“这些似乎都是后撒的。” 做什么用的? 一行人心里跟猫抓似的,小跑着去了祠堂。 就看到祠堂外搭着一个简易的窝棚,棚子里架着十几个炉子,七八个人在里头煎药,浓浓的药香味弥漫在四周,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都他妈瘟疫了,还心安?!钱大夫啐了自己一口,推开来拦着他的刘庆:“我们是大夫,怎么不能进去。”话落,几个人生怕再被拦,脚步飞快的进了祠堂。 刘庆撇撇嘴,看着四个人的背影。 “这……”马大夫一进门就愣住,指着里面一排排停着的床,床上躺着的人,在各个床铺间穿梭的杨文治以及黄大夫等几人的身影,“居然躺着治病?!” 周大夫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快走了几步找到最近的一个床铺,看着上头躺着的村民,就问道:“你也得了大头瘟?”这人头面还是肿的,脸上涂着药膏,其实一眼就能确定。 但是他还是不想相信,因为他的神色太过轻松,没有半点将死之人的绝望和悲切。 “是啊。”村民指了指床位,“我的病例在那里呢,自己看。” 病例是什么?周大夫狐疑的走到床尾,不等他动手另外一位赵大夫已经拿了一张草纸起来,虽有些简陋,可上头整整齐齐的写着一行行的小楷,一目了然。 “七月十八,用柑桔汤三剂,外用换药一次,来时头面以及喉头肿大,抢救一次!”赵大夫念着,又道,“七月十九,柑桔汤三剂,外用换药两次,头面略消,呼吸顺畅,喝粥半碗,可下地行走!” 后面还有,赵大夫念不下去了,给病人号了脉,一般无异,他喃喃的道:“这……什么东西!” 钱大夫一把夺过来,沉着脸念着。 那个霍大夫,真的将她说的法子都用了。 “不是说近一百多个病人吗,怎么这里只有几十个,还有人呢?”赵大夫问道,“这床和这病例,是谁办的?” 村民就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是霍大夫啊。”那人笑道,“她说躺着好养病,大家在一起也方便照顾。其他人在隔壁的宅子里,病情比我们轻点,今天还有几个人已经好了回家去了。” 周大夫愕然,喃喃的道:“居然还真的按病情区分了。”他话落,又道,“那村里就没有人再被传染?” “怎么会被传染。”那人哈哈笑道,“有霍大夫和杨大夫他们在,不会有事。对了,一会儿你们也要记得喝药。” “走。”钱大夫气恼的丢了病例,拂袖出了门,赵大夫,马大夫以及周大夫面面相觑没有动身,钱大夫回头看着他们,冷声道,“什么意思,难道还想留下不成。” “几位先回。”赵大夫抱拳,道,“在下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想请教霍大夫。” 马大夫也点着头:“方子并无特别,那问题就处在预防手段上,此事亘古未有,我们……” “随你们。”钱大夫不想再说,下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