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落井下石, 踩着您往上爬。” 姜媃气笑了,愤愤垂着锦衾:“都想看我现在有多丑是不是?” 她趿着软鞋下床,挺着平坦如沙地的小胸口, 头发有点乱蓬蓬的,还有一两根呆毛翘着。 “给我更衣!”姜媃磨着牙,“哼,想踩我?我社会姜是说踩就能踩的?” “一个个的,觉也不让人睡,我非得挨个打肿她们的脸!”觉没睡够,太阳穴突突的抽疼,姜媃起床气大得很。 流火帮她拾掇,在打理额发之时,看了看伤口,忧心忡忡道:“可是少夫人,您眉心确实伤了,这要怎么办?” 姜媃凑铜镜面前,眉心那米粒大小的伤疤已经不流血了,开始有结痂的迹象,约莫再过两日老痂掉后就是嫩肉了。 但是,终究还是留下了个小小的浅坑,那是个抹不平的疤。 “没事,你去找个幕篱,我先戴着不给人看。”姜媃不太在意。 毕竟,这么小个疤点,若是平常根本不影响什么,只是作为扇面美人,对这方面要求更严格一些。 流火依言行事,不多时,她扶着姜媃慢吞吞出来。 甫一出舱门,姜媃就见甲板上站着一群婢女,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不晓得还以为是赶市集。 众位婢女见姜媃出来,头上戴着黑纱幕篱,将整个脑袋都遮住了。 如此打扮,看在众人眼里,更像是坐实了破相的流言。 姜媃不管别人怎么想,她瞅了眼收上来的各家名帖,随意翻了翻,甚是冷淡的说:“我分身乏术,应付不了这么多美人。” 说到这,她话语一顿,接着又说:“我若是答应了一家,不答应第二家,厚此薄彼对各家的美人都不好。” “这样,回去跟你们主子说,”姜媃在黑纱下,缓缓勾起嘴角,“所有的斗艳帖子我都应了!” 这话一落,各家婢女皆哗然,彼此面面相觑,谁都不晓得姜媃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少夫人,您的意思是?”其中一名婢女迟疑问道。 姜媃将帖子塞给流火:“一对一多没意思,既是要斗,咱们在画舫上的美人就都来斗!看谁才是青州城第一美人!” “初选会已经好几日了,我也不拖拉,就明天,明天卯时,我请各家美人姐姐上水台一斗!” 姜媃说完这话,也不管这些婢女是何想法,更不去理会她这提议会在初选会掀起多大波澜,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有私底下关系好的婢女窃窃私语:“怎么办?真要像她说的那样,大家一块斗艳?” “还能怎么样,这姜少夫人话就是那么说的,咱们为奴为婢的,难不成还能让她改变想法不成?” “就是,依我看,这姜少夫人是破罐子破摔了,想搅浑了水,免得丢脸。” “丢脸?她还有脸可丢么?不然何以戴个幕篱不敢见人?” “对啊,我觉得这姜少夫人怕是真没脸可丢了。” …… 跟着是一阵嘲弄的低笑声,随后甲板上的婢女三三两两走了 流火气的浑身发抖:“少夫人,她们欺人太甚!” 姜媃取下幕篱,浑然不在意:“没事,早晚得凉。” 她用着早膳,忽然想起秦野,往外间一看,人早没在了。 “秦野呢?”她问。 流火道:“五少爷一早就出画舫了,不晓得去哪了。” 姜媃擦了擦手:“知道了,我需要一些东西,你帮我准备一下。” 这厢姜媃在为明日的斗艳做准备,那头封卿火速闻讯而来。 他表情很不好,沉沉的像是风雨欲满楼。 “姜媃,你给我作什么妖?”封卿一进门就没好话,“还一个斗一群,你怎么不上天?” 姜媃正将额发敛起来别一边,往眉心伤口上抹药膏。 清清凉凉的药膏点在伤口处,经营剔透,就好像是她眉心生了颗美人痣一样,不仅无损她相貌,反而添了几分清艳。 她说:“没完没了找我麻烦,我懒得挨个打脸。” 封卿气的差点吐血:“我问你,你明天拿什么来斗?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你会什么?” 美人斗艳,说白了其实也就斗的是那几样,但偏生,姜媃一样都不会。 原身从前没学过,她穿过来也不会。 封卿原本是准备等姜媃过了这初选会,他日后再给她安排,作为美人,那些雅俗之事不一定要学的多精,可一定要会要懂。 姜媃将药膏抹开了,从铜镜里头看着封卿,不屑地撇嘴:“年年都斗那些,也特没意思。” 封卿目光一凛,冷静下来思忖问:“你有什么想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