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到,即便眼见姜媃冲她来了,她不仅不避其锋芒,反而骄矜地抬头,傲视着姜媃。 姜媃没傻到直接动手,她只是跟在罗韵后头,极为认真地看起往年获胜的美人扇来。 罗韵冷笑一声,只当她有贼心没贼胆,加上身边仆从四五个,走了一路后,便没把姜媃放心上。 姜媃一心两用,她是在认真看美人扇,也更认真地在观察罗韵寻找机会。 湖心水台很大,分两三层高台,稀稀落落的好些美人和画师在观赏美人画。 可这时节,春阳不晒人,加上又在湖心,通常美人都穿的轻薄,没走几步就见冻得瑟瑟发抖的美人。 秦沁也冷,她左右张望,见不远处可以随意取用热水,遂道:“三嫂等等我,我去取两盏热水来。” 姜媃眸光微动,她弯着眉眼开怀地笑了:“多取几杯,要烫一些的。” 秦沁不疑有他,片刻后,就端来两盏。 姜媃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氤氲漫漫,捧着能让人手心都暖和起来。 她垂眸,慢吞吞往前走。 罗韵正在看去年获胜的那柄美人扇,靛蓝的底色上,是素白的美人裙裾,隐约的侧脸,飘顺的长发,整个扇面看上去给人一种飘灵的出尘感。 她看的入迷,正和婢女吩咐说:“回去给我准备一套这种衣裳,素色宽松的,我觉得她这气质很和我,去年获胜了,就证明今……” 她这话还没说完,余光斜刺里,有股力道冲袭过来。 紧接着,是滚烫的热度透过纱衣,粘上大腿肌肤。 “啊!”罗韵当场尖叫。 “呀,不好意思,走路没带眼睛。” 姜媃言笑晏晏地站在罗韵面前,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连周围仆从都没察觉到。 然,一直离姜媃比较近的秦沁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分明刚才,姜媃趁罗韵不注意,脚下左拐右弯,三两下蹿过仆役,出现在罗韵面前,冷静无比的将手上那盏热水泼了上去。 她泼的还很有技巧,一滴不撒,全洒在罗韵裙裾上。 纱质的裙裾一打湿,就死死粘着皮肤,真真痛苦无比。 罗韵浑身颤抖,气疯了口不择言:“给我打死她!” 眼见跟随的仆从就要扑过来,姜媃凑到罗韵面前,一巴掌推开婢女,飞快地拽住对方头发。 “谁敢动?”她娇喝了声,杏眼冰冷。 罗韵仆从瞬间不敢动了,大家面面相觑,硬是不敢上前。 姜媃太有干架的经验了,她若是去抓罗韵手腕或者其他部分,罗韵比她高,力气比她大,反手就能翻盘。 但她死死拽住她头发,罗韵又怒又急,头皮还疼的慌,既想护着头发,又不敢反抗,不然姜媃稍稍一用力,能把头皮给她扯下来。 姜媃就那么扯着罗韵头发,像牵着条嘴欠的小母狗,笑眯眯的往水台子边缘去。 “姜媃,你到底想怎么样?”罗韵气急败坏,“我告诉你,我要少一根头发,罗家不会放过你的!” 姜媃嗤笑一声,用了一丁点力,捻起一根长长的乱发晃给罗韵看:“看,你已经少一根了。” 罗韵简直崩溃,身为闺阁姑娘家,谁特么会亲自动手打人啊! 两人的这番动静自然引来旁人,渐渐一圈一圈的人围拢过来。 罗韵也不蠢,当即大声道:“姜媃,我跟你道歉,刚才过船板,我婢女不小心的,你放过我!” 她这一示弱,顿时显得姜媃十恶不赦极了。 姜媃心头唾弃罗韵的不要脸。 不过她腆着张比谁都嫩的无辜小脸,眨巴着眸子说:“罗姑娘,你在说什么呀?你见你多不小心,喝个热水都能把自个大腿烫了。” 众人随着她话语往下罗韵大腿上看,半透的湿漉漉的薄纱粘黏在大腿上,隐约可见旖旎腿形。 罗韵气脸涨红,拼命往下扯衣摆。 姜媃轻言细语又说:“罗姑娘,被热水烫了赶紧再用冰水凉一下,不然是会起水泡的,毕竟初选会在即。” “我是好心,都是为你好哟。”她说着,搁在罗韵背后的手,又用力扯了扯。 罗韵捂着脑袋,恨恨盯着姜媃,眼里的怨毒浓的像是墨水。 哦豁,善不了了! 姜媃一脸你不用太感激我的表情,然后正大光明的当着众人的面,就那么将罗韵推下水台。 “噗通”水花四溅。 众人目瞪口呆,推下去了……下去了……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