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让秦桓之不好过了,她才绷着小脸,冷肃的看着阎骆:“阎捕快,这是无罪释放文书,还请放了我家小叔。” 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文书,跟着又摸出第二张,唰地抖开嘲讽的对厉先生道:“如今,我是繁花楼美人,这是死契,你没有任何权利缉押我!” 阎骆一目十行看完文书和死契,痛快放了秦野,还顺势将姜媃护了起来。 他道:“厉先生,秦姜氏如今是繁花楼的人,你要拿人请先过封家。” 厉先生面色难看,青州城府衙兴许不敢忤逆豫州城主,可繁花楼背后的封家,却不一定会给厉家薄面。 虽说封家是商贾,可封家背后谁不晓得站着宫廷内造府,不然封家的美人扇何以被敕封为御品,封家的美人更是受京中权贵的追捧。 场中安静的针落可闻,秦桓之在和罗氏掰扯扭打的空隙里听闻这消息。 当即惊讶到失态:“不可能,不可能!” 回应他的,是罗氏俯身咬在他耳朵上的一口。 姜媃去拉秦野袖子,要将人带过来,谁想,厉先生蓦地出手,他一把掐住秦野脖子,将人钳制住。 “哼,动不得你,我就让这小子生不如死!”厉先生阴阴一笑,五指用力,掐的秦野面目涨红。 姜媃心头重重一跳:“府衙已经下了文书,判无罪,你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告你!” 见秦野呼吸困难,厉先生稍稍松了点力道,仿佛猫玩老鼠一般:“谁说我草菅人命了?我同小友一见如故,请他去豫州城主府作客而已。” 这个强权时代,阶级森严的王朝,厉先生咬死了作客说法,姜媃还真没办法。 “我小叔没空去豫州!”姜媃正正挡在大门口,死活不让路。 厉先生根本没把姜媃放眼里,他脸上带起残忍而冷酷的森然:“有没有空,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恍如昆山玉碎的嗓音突的插进来,就像是在滚烫热油里头溅入一两滴冰水,嗤啦声中,油烟腾起,再不见任何异议。 “我说了可算?”伴随那道嗓音的,是一施施然走来的青年。 青年初初及冠,穿一身竹青色暗金银花纹绸袍,头绾白玉冠,脚踩祥云履,腰间环佩叮咚,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 走他身边的,是眉目妩媚,身姿妖娆的女装大佬封卿。 但见那青年走近,他面无表情地跨进门槛,掠过姜媃,甚是威严地盯着厉先生。 “我说了可算?”同样的话,他重复了第二次。 刚才还跋扈嚣张的厉先生双腿一软,放开秦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了。 跟着,是一众侍卫哗啦单膝跪下。 “见过少城主。”厉家人齐齐唱喏。 厉先生更是浑身发抖,脸冒冷汗:“小的厉十见过少城主。” 厉家少城主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瞰厉十:“厉十,我的话算不算?” 厉十脸色惨白,万念俱灭:“算!” 厉少城主将地上那张无罪释放文书捡起来砸厉十脸上:“我还以为,你连我的印记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张文书,并不是府衙判决的文书,而是厉少城主亲自落笔,表示厉致远之死,不关秦野的事,也不追究秦野罪名。 上面鲜红的印记,明明显显地盖着厉少城主名讳——厉灏远。 既然厉家不追究,府衙那边自然乐的结案。 从厉少城主出现,一直到厉十跪地求饶,姜媃全程都是懵逼的。 封卿美人扇半掩面,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厉灏远是豫州城主嫡长子,下一任的城主继承人,我卖了个人情请他,说到底,厉致远也就是个不受宠的纨绔庶子罢了。” 姜媃背心发凉,她头一回深刻意识到嫡庶之别,以及这个朝代的人命贱如狗。 厉灏远冷哼一声,转头看着秦野,忽的拱手,斯文有礼的道:“阁下便是秦峥之子秦野?久仰。” 秦野揉着脖子,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仰多久?” 厉灏远愣了下,继而微笑起来:“家父一直对秦峥先生赞誉有加,府里有柄令尊绘的美人扇,家父家母甚是珍惜。” 厉十完全吓尿了,作为厉家仆役小管事,他最是能分辨厉灏远话中真假,就是分辨的出,才倍觉大祸临头。 厉十突然痛哭流涕,跪爬几步,跟秦野不断磕头:“秦少爷,小的鬼迷心窍,有眼无珠,秦少爷大人有大量,将小的当个屁放了。” 起先还嚣张到目中无人的厉十,谁能想转眼就跟人下跪磕头讨饶。 扭打半天的秦桓之和罗氏也惊呆了,两人不约而同住了手,愣愣看着厉十。 厉灏远笑的贵气而骄矜:“厉家御下不严,这个狗东西护主不利,还倒打一耙,企图拿秦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