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浚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夏小芹一张嘴,热风就往她嘴里灌。 夏小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热的、还是被吓得、又或者是流血过多导致的,总之她的头很晕。 幸好这个菜市场离人民医院不远,夏小芹在晕倒之前,被抱进了急诊室。 手腕上的血管多,急诊医生确定夏小芹没伤到桡动脉,这才敢给夏小芹清创。 夏小芹晕的迷迷糊糊地,她好像听到谢川在说话,又好像听到夏小福在哭,但她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根本就睁不开。 夏小芹动动眼皮,挣扎不动,索性就这么睡了。 谢川看到夏小芹的眼睑不动了,立即看向站在一旁的医生。 医生忙解释道:“她受了太大的惊吓,现在能睡着是好事儿。” “渡过危险期了吗?” 医生想说伤的不重,没有危险期这一说。 但又怕伤者家属误会他不上心,便含蓄的说:“没有感染发烧,就是渡过危险期。” “谢谢。” 医生离开了病房,这间是三人病房,除了夏小芹还有另外两名病人。 有人和谢川打招呼:“这是你对象啊?” 谢川轻轻地点头,看向夏小芹的目光里充满了柔情。 “我听说菜市场的车祸可惨了,撞死了2个,撞残了1个,你对象伤的最轻,她福大命大,一定是个有后福的人!” “谢谢。” 夏小芹在睡觉,谢川怕打扰到她,并不想和人闲聊。 和谢川搭话的人见他不善谈,聊起来没意思,就止住了话头。 病房恢复安静,谢川静静地望着夏小芹的睡颜,一步都不舍得走开。 约莫20分钟过去,睡梦中的夏小芹忽然打了个冷颤,挥着双臂不停地在虚空中抓。 “川哥!” 夏小芹在梦中呼唤谢川的名字。 夏小芹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挂着点滴,谢川赶紧抓住她的双臂,怕她扯动伤口,更怕她手背上的针头歪掉。 “我在,小芹,我在。” 谢川不断地重复这句话,直到夏小芹安定下来,重新入睡。 “疼……” 夏小芹呓语一声,僵着的双臂终于松懈下来。 谢川的神情充满了隐忍,双眼隐隐藏有泪光,他知道,小芹一定吓坏了。 谢川的模样落在其他人眼里,纷纷给谢川比大拇指。 这个小年轻看起来刚毅严峻,没想到这么心疼对象。 对象喊个疼,他先落泪了。 申城。 秦一鸿的灵堂里哭声响亮,但假哭的人不少。 力爷的爱子过世,丧礼的场面极其隆重。 秦一鸿混在人群里,默默地观察着每一位前来悼念的宾客。 没有人真心替“英年早逝”的秦一鸿感到伤心难过,那些人假模假样的擦拭眼泪,但动作收回的时候,袖口上没有丁点儿的水渍。 秦一鸿越看越觉得没意思,静悄悄的离开了丧礼现场。 秦力瞥见了儿子离开,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继续应付假情假意的宾客。 此时此刻,秦力也觉得,抛开黑暗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是一件好事儿。 只是,“改邪归正”的代价太高了! 那个谢川,心比他都黑! 秦力把谢川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儿子赶紧把谢川的墙角给翘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