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来,当时太后刚刚灭了赵王一家,吕氏风头正盛,他也是吃准了那少女不敢告诉霍笙,又存着挑拨他兄妹二人的心思,一时也未细想,就把这事说了出去,谁知那女子竟会得了太后的眼,从一介草民跃为翁主之尊? 思及此,后悔不迭,看向上方的少女时,眼中不禁带了嗜血的光。 吕台捻一下颌上胡须,冷哼一声:“就你这等心机手段,拿什么去跟霍二郎比?祈祷着那位翁主娘娘莫要惦记着你罢了!” 吕嘉猛灌了一杯酒,没有说话。 他们这边来回几句,那位于左上方的客人,龟兹国王子已站起身来,举杯向吕后道:“属臣奉我王之命,不远千里出使大汉,只为祈愿两国永世盟好。谨以此杯,敬献太后陛下!” 吕后欣然,也举杯道:“友邦来朝,朕心甚悦,与王子共饮此杯。”言毕先抬袖饮过。 宣明台下的校场上已经开始了角抵,两个威武雄壮的男子在场下百姓的欢呼呐喊声中入场。二人头不着冠,只束发髻,上身赤|裸,着短裤,腰系长带。在一旁裁判的一声号令下,怒目冲向对方。几个来回,两人皆是满身大汗,重重喘着粗气,古铜色的身躯肌肉虬结,身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却是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这般骁勇剽悍的往来厮杀,立即迎来彩声一片。 此番安排本就特意为之,意在通过角抵者的凶猛强悍,向别国炫耀扬威。 那龟兹王子看了一会儿角抵,除了一开始稍有兴趣,余后便有些心不在焉了,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的乐昌翁主。 忽而起身离席,到台中,向吕后一拜:“尊敬的太后陛下,属臣此次前来长安,除了奉王命出使,还肩负着另一桩使命,那就是向大汉求娶一位美丽的汉家姑娘,将她迎回龟兹,做我国未来的王后!故而属臣恳请您将乐昌翁主许配于我——龟兹的男儿都是能单手与猛搏斗的真汉子,正该与翁主这样美丽的姑娘相配!” 他说着,回身看了一眼角抵场,目光里流露出不屑。 吕后闻言,已隐隐有些不悦了。 那龟兹王子又道:“中原多次遣宗室女和亲匈奴,我龟兹虽不如匈奴强大,却也不弱,又慕中原明久矣。若陛下将翁主嫁与龟兹,属臣发誓会效忠大汉,且永不反叛。” 阿练未料到有此一节,心中大惊。眼下匈奴强盛,这龟兹夹在大汉和匈奴之间,多次反复,袭杀汉使。此番虽归顺,焉知来日不会再生变?但她更怕吕后为了安抚龟兹,真的答应这王子的要求。 然大汉和亲匈奴,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因对方强盛一时,暂避其锋芒罢了。龟兹,蕞尔小国,却在宴上口出狂言,在座之人或是暗笑,或是心中恼怒,只是端着面子,没有当面道破而已。 席上却有一人朗声道:“素闻龟兹王子骁勇剽悍,力能胜,翁主的兄长却是我长安城里第一勇士,王子可愿与霍侯比试一番?”又道,“尔欲娶翁主,怎么也要让娘家人见见你的本事吧?”语气似含调笑。 说话的人是留侯张良之子张辟疆,其父乃大汉一等功臣,他本人又得太后喜爱,故而言语无所避忌。 与他隔了几个席位的樊昭闻言却是柳眉一蹙,这些年轻人自小相识,本就熟悉,又地位相当,故而坐得近。 她见张辟疆起哄让霍笙与那王子相争,一气之下抓了一个果子朝他扔砸过去,低声娇斥道:“张季平,你瞎撺掇什么呢!” 张辟疆却笑嘻嘻地接了那果子,一口嚼了,又问:“还有吗?” 气得樊昭直瞪眼。 那龟兹王子却没将这小儿女的玩闹看在眼里,听了张辟疆的话便环顾四周,睁大了眼道:“霍侯在哪里?本王子也想见识一下长安第一勇士的风采!” 众人的目光因之汇聚到一处,龟兹王子也望过去,见一深色劲装的男子端坐案前,峻眉深目,气势凛然。 他走到案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你就是那霍侯?可愿与本王子比试一场?” 霍笙微微抬首,一笑:“有何不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