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师自有安排,我不心急。”刑鸣知道虞仲夜不可能记得自己的生日,但他偏就愿意狐假虎威,唬不住老陈,吓吓他也好。 “你可得抓紧机会,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咱们台长亲民如子,大方得很,以前庄蕾生日,虞叔直接把《明珠连线》送给了她,捧她成了明珠一姐。” 刑鸣居高临下地盯着老陈的脸,不作声。 “台里那些瞎传的东西我早知道,想嚼舌根就随他们,我也懒得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只不过,小刑你得清楚,我老陈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与面子,庄蕾能坐稳今天这位置可不是倚仗我。”在刑鸣面前,老陈不再是那个动辄与后辈拔刀见红的新闻中心主任,他和煦,温暖,笑得满脸的褶子熠熠发亮,“还有一件事情,你很快也能从别的地方知道,虞叔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东亚台的骆优已经确认要来我们台了,这回台里重金打造的《如果爱美人》就由他与另一位影视圈的当红小生共同带队。” 老陈说了两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但表达的意思却很简单,刑鸣几乎瞬间心领神会,虞台长自有弱水三千,自己绝非那唯一一瓢。 但至少老陈打来电话的那个晚上,他已经得到了一个许诺。 虞仲夜没打算白嫖自己。那天他金口一开给了老陈那么一句话,总算是顾及了同床之谊、合奸之情,对自己仁至义尽了。 老陈自认终于在气势上压过刑鸣一头,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还特别大度地表示,新节目好好弄,缺什么、差什么,自己这个新闻中心主任一定全力配合。 刑鸣也不表现得自己狭量,谈笑风生地送老陈去往电梯口。外头围观的群众没看着想看的戏码,悻悻散去,唯独阮宁看出刑鸣脸色不对,送走了老陈以后仍立在电梯口不动,似在走神。 “老大……”阮宁以为刑鸣又被老陈摆了一道,上前安慰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新节目咱好好弄,弄死他……” 刑鸣如梦方醒,转身就往回走:“台里有几个临时工不错,我看了他们的简历,也看了他们的作品,虽然资历欠缺,但都挺有灵气。你拿笔出来记着,我都要约来见一见……” 阮宁刚刚摸着笔,刑鸣已经一口气说了许多,节目名称、职位工种、姓名性别、时间地点……刑鸣的语速天生比别人快,除了播音主持时会刻意放缓,他平时说话,尤其是工作的时候,常常不是惜字如金,便是惜时如命。 阮宁手拿纸笔,颠颠儿地跟在刑鸣身后,一路奋笔疾书,但根本来不及记录。 “老大,等一等……” 刑鸣止住话音,转脸看着阮宁。 “老大,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我没记下来。” “这有什么难度?”刑鸣变了脸色,冷冷盯着阮宁的眼睛,整片工作区域的气压都随之低了。刑鸣不喜欢人浮于事,所以他的组永远是新闻中心里人最少的,但工作效率却是最高的。他自己能够做到一目十行,入耳不忘,便也以同样的标准要求手下人,但在很多人看来,这些要求便成了刁难与苛求。曾有一次,他跟一个资历颇深的新闻采编人员为加班时长呛了起来,刑鸣投机取巧,花二十分钟完成了那人一周的工作量,然后点着对方的鼻子,让对方主动辞职滚蛋。 “老大,你再说一遍,”阮宁当然也记得那件事,于是陷在尴尬与恐慌里,“这次我保证都记下来……” 刑鸣盯着阮宁看了片刻,脸色缓和一些,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跟阮宁说,你也进来。 这阵势真把阮宁吓着了,他心惊肉跳地跟在刑鸣身后,看见刑鸣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件什么东西,潇洒地一抬手,抛了过来。 阮宁反应也快,扬手接住,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网球,球上还有费德勒的签名。 刑鸣努力令自己和蔼地笑了笑,说知道是你的偶像,一直忘记带给你。 “老大!我爱死你了!”阮宁由惧转喜,几乎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