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呀。你没有和人说过你的难受,但还是和解了,没闹过,就在自己心里,跟他们都和解了。” 傅从夜觉得自己好像忽然,颤颤巍巍似的吸了一口气。 他意识到自己两颊都隐隐发麻,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底酸起来。 就因为阮之南的这番话。 他觉得外人或许理解不了他此刻的隐约战栗。 好像是他曾经早熟又敏感的心,反复想过挣扎过恨过的很多小事,对他来说很大很大的小事——没被沉浸在婚姻失利的傅鹭发现,没被组建新家庭的方笙了解,却被她时隔多年忽然洞悉,忽然安慰。 他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自己小时候偷偷哭过气过的夜晚,自己难受却拼命找理由去原谅他们的夜晚,还有甚至想离开家,或者去死的想法,难道就这么过去了? 难道就无声无息的被抚平? 没人问过,没人知道。 或许有朝一日跟傅鹭提起,被父母有意无意的一句“你至于么”给略过去。 可能到时候就算再被忽略这些经历,他也不会再愤怒或难受了。 但还没到那时候。阮之南几句话,不只是懂得他学会和解的艰难,更像是很温柔的跟小时候的他,那许许多多的难受却无处表达的他说: “这些事,我知道的呀。” “你虽然没说出口,但我也明白,你这一刻忍受着,没有向父母或任何一人爆发,本身就是了不得的大人啦。” 别人理解不了他这一刻的心里的翻涌。他觉得阮之南忽然就照进他的过往里去了。 照进以前的每一天里。 傅从夜忽然觉得,他有点理解傅鹭了。理解他所谓的那些感情观念。 因为如果真的被这样光,同时照耀着无数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他一定会觉得其他身外之物都不曾重要。 阮之南这刻并不知道他心里的诸多想法,她只是转过头来笑:“所以你看起来比我成熟的多啊,你老说我是小孩,在这方面,你确实已经是大人了。” 傅从夜却一下子朝她倒去,脸扑在她的抱枕上。 阮之南吓了一跳,握住他肩膀:“你怎么了?你晕了么?” 傅从夜埋头在抱枕上摇了摇头:“我就趴一下。” 阮之南:“哦哦。” 她不敢挪,就这么坐着。 她觉得刚刚说话的时候,傅从夜好像眼角都有一点点红,情绪已经有些不对了。 她把手从他肩膀上拿开。 傅从夜闷声说:“我安慰过你的。” 阮之南:“啊?” 傅从夜:“你好歹给我顺下毛。” 阮之南:“哦哦。” 她连忙伸手抚了抚傅从夜后背,心里乱想。 怎么了?他会哭了么?还是说到什么让他想起伤心的事了么? 她一直以为傅从夜很冷静,很成熟。 但现在才发现,他好像也有很多情绪,很多人味,很多不同面。 傅从夜感受到她的手很轻很小心似的从他脊背上捋过去,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趴着让她来安慰,让她这个小傻子来给顺毛。 傅从夜觉得心里的情绪翻涌不降反升,因为她小心翼翼的动作而鼓鼓的。 他轻笑,闭上眼睛,脱口而出:“南南,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阮之南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傅从夜埋在枕头里笑了。他想说就要说,反正已经说过类似的话了,她爱不爱听跟他无关。 但傅从夜一直埋着头,他却没有看到阮之南面红耳赤的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有点惊慌,有点茫然,又像是抑制不住似的咬着嘴唇,不自知的傻笑了。 第64章 雨夜路 下午开始变天下雨之后, 阮之南是跟他一起走的。 方笙家派的司机来, 估计是要陪他一整天的,堀哥没跟他们打牌, 把他们俩送到体育场, 正好也看到孔樊开车离开停车场。 他开了辆绿色的huracan,车倒没贵到离谱, 但就是外观骚包的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