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严吓了一跳:“眼睛长那么大是干什么用的!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凌希傻乎乎揉了一会儿额头,忽然问陆孝严,“盛旷姐……还好吧?” 陆孝严被问得一头雾水:“盛旷?你应该比我清楚啊,她可是你半个老板。” “我是说……”凌希略显沮丧地抿了抿嘴角,正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就见陆孝严朝他胡乱摆摆手,飞快朝街对面跑了过去。 紧挨那家婚纱店旁边的甜品屋在搞活动,有人穿着卡通玩偶的服装在店铺外面现场制作着彩虹棉花糖,经过的小孩子无不被吸引,纷纷拉着家长一起围了上去,贩售摊位前很快排起了长龙。 陆孝严在边上转悠了两圈,并没有按规矩去排队的打算,他瞅准了一个刚刚帮孩子买好糖果的年轻妈妈,凑上去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得年轻妈妈连连点头,然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把钞票,交换了小孩子手里那盒洒满金箔的彩虹棉花糖,一路举着跑了回来,将盒子往凌希手里一塞:“拿着吧。” 凌希傻乎乎看看陆孝严,又看看手里的糖:“这是什么?” 陆孝严朝他挤挤眼睛:“喜欢吃就吃嘛小朋友,不怕,这家餐厅人少光线又暗,应该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原来陆孝严以为他之前是看人做棉花糖看得入了神,才会不小心撞到店门的,察觉到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乌龙,凌希不禁低下头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这是他几天来难得的笑容,可惜并不好看。 陆孝严刚打了一场漂亮仗,心情自然大好,整顿饭都吃得胃口大开津津有味。凌希没有什么食欲,也没有开口讲话的兴致,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在捏着筷子望着餐盘里的食物发呆。 而陆孝严并没有太在意这些,打从上辈子他们认识开始,凌希始终都是这种一潭死水般的状态,他早已经习惯了两人相处时犹如睡着了一般的平静,从没感觉到任何不妥。 吃完饭陆孝严去取车,让凌希先在门口等着自己。凌希站了一会儿,发现外套落在了餐厅里,赶紧回去取。在楼梯口,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洗手间出来拐进了包厢,是叶鸣。竟然这么巧,叶鸣也在同一家餐厅吃饭。 凌希踟蹰了片刻,不知道是否应该过去打个招呼。这段时间以来叶鸣的态度在逐渐产生着变化,邀请他去参加叶艺童的演奏会,送吉他给他,偶尔询问他的行程,关心他的健康状况,肯定他在音乐方面的进步,这些他都有默默看在眼里,也曾无数次想试着做出一些回应,可每每话到嘴边,又总是羞于开口。 即便有着血缘的维系,时间也会推动人渐行渐远,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忘了该如何同“父亲”相处。凌希深吸几口气,暗暗鼓励着自己,其实很多事只要成功迈出第一步,往后就会变得很容易,只要短短的一句“这么巧”,或者简单的一声“hello”,再或者只是点点头微笑一下,就足够了。 接近包厢门口,凌希不自觉放缓了脚步,他有点紧张,心跳加速,感觉就像即将登上一个陌生的舞台,进行一场结果未知的表演。 包厢门没有关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个女人在说话,声音很好听:“听说蔡先生后天就要出国了,不如明晚约他到家里吃晚餐,童童如果可以跟着他学习,下次比赛一定能拿到更好的成绩。” 说话的是许媛媛,叶鸣的现任妻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凌希的继母。许媛媛喜欢猫,她养的猫都又贪吃又调皮,在凌希失手害那只猫掉下楼摔死之前,两个人一直是相安无事的。凌希记得很清楚,当时也是隔着这样的一道门,他听见许媛媛对叶鸣说:“凌希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性格太古怪,看他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