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极其潇洒地摆了摆手:“再见,天星!” 还有,再见,我失败透顶的二十五年…… 蔡史墨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安静等待着天星一天一天走向终结了。无论遭遇到心慌还是心安的时刻,陆孝严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人总是凌希,他很想跟凌希分享内心的感受,可他知道这并不现实,取而代之的,能和凌希出现在同个场合,能远远看到凌希,他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周末他找借口约上林广乐去了凌希的酒吧,兴匆匆地坐下等了很久都不见凌希影子,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悄悄跟领班一打听,原来凌希请假了,一个礼拜内都不会出现,而凌希请假的原因是手受了伤没办法弹琴。 陆孝严那点微小的喜悦瞬间被失望浇熄了,随之而来是深深的懊恼和自责,那天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好端端的干嘛要犯贱跑去送伞呢,又不是林妹妹,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生淋点雨还能淋出毛病来! 一趟卫生间回来,陆孝严情绪荡到了谷底,酒也没喝就拉着林广乐出了酒吧,害得林广乐不停小声问他:“孝严孝严,怎么啦?痔疮?还是那个出了毛病?没事儿,找我啊,我认识的人多……” 伴随着不着边际的聒噪,陆孝严开车载了林广乐朝所住公寓的方向开去,林广乐几次要求他先送自己回家,都被陆孝严无声地拒绝了。走到一处十字路口,陆孝严无意间朝路边的大厦撇去一眼,真是太神奇不过,他竟然看到了凌希。 凌希穿着最简单的白色圆领T恤,下身是灰色休闲裤和白色波鞋,手腕上缠着层厚厚的绷带,看样子伤得不轻。在他对面还站着个年轻男人,两人都很严肃,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而且情绪越来越激动,大有要吵起来的架势。陆孝严察觉气氛不对,赶紧将车停靠在路边,开门跑了过去,林广乐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即刻跟了上去。跑到一半认出凌希,他还喜滋滋朝陆孝严叫唤着:“诶呦,孝严,那不是‘心有灵犀’吗?” 看得出那两人聊得极不愉快,凌希转身要走,年轻男人一把揪住他肩膀,不许他走,凌希试着挣了一下没挣开,拳头已经捏了起来,可还没等他出手,就见斜刺里冲出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直接揪着那年轻男人的衣领将其拎到一边,同时迈步横在了两人中间,语气极为不满地斥责道:“有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然后又转头问凌希,“没事吧你?” 凌希这才看清来人是陆孝严,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们同时上的话我对付不了,要不要现在就跑?”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陆孝严其实是在替他出头,这倒更教他难以理解了。人家帮了自己,多少总要领些情,在面无表情呆立片刻之后,凌希冲着陆孝严敷衍地摇了摇头。 这功夫林广乐也赶到了,二话不说就往陆孝严身边一站,他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挺自己兄弟就对了。 对面的男人看看陆孝严,又看看林广乐,慑于两人带来的巨大压迫感,他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对凌希丢下句:“总之你好好考虑清楚。”就转身朝大厦入口走去。 等那人背影完全消失,陆孝严才放下戒备,抬头瞄了眼大厦旁边的牌子,上头写着“辉图唱片。”陆孝严转身问凌希:“那人谁啊?他要干什么?” 凌希只觉得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 陆孝严发现自己又犯糊涂了,忘记了对于此时的凌希来说自己同样是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他烦躁地挠了挠头,一眼看到凌希的手腕:“上次你误会了,我在附近见下雨了你没地方躲,车上又正好有备用伞,就想借给你用用,都是好心,真的!只是没想到……手没事吧?” 说着话他伸手过去想抓起凌希的手腕亲自检查检查,被凌希朝旁边一闪灵活地躲开了:“知道了,没事。” 陆孝严不耐烦地“嘶”了口气,一把抓住凌希健康的那只手腕,同时伸手从他右侧衣袋精准地掏出了手机。凌希一边胳膊被控制住了,另一边伤着,根本没办法去夺回手机,只能对着陆孝严干瞪眼。 陆孝严三两下在凌希的手机上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是我手机,以后遇到任何困难,记住,是任何困难,都可以随时打给我。”说完他把手机塞回凌希口袋,然后松了手,又赶紧给自己的行为找起了理由,“不管怎么说,是我害你受伤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赔礼道歉,总之以后有需要我都可以帮你。” 对于他刚才的举动,凌希显然十分不满,但听了他的话,又分明是带着善意的,纠结片刻,凌希小声吐出两个字:“谢谢。” 能从凌希嘴里听见谢谢,这已经足够陆孝严心花怒放了,他得寸进尺指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说道:“你这是打算回家?我载你一程吧,反正顺路。” 凌希牵起嘴角轻笑了一下:“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顺得哪条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