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领着她们去四楼,薛蔓青往常都喜欢在二楼,因为二楼厕所的镜子照起来要好看一些。她跟服务员说:“我要坐二楼的包间。” 服务员抱歉道:“不好意思薛小姐,二楼没有空房了。” 薛蔓青皱眉:“今天生意这么好?” 服务员知道她的身份,不敢瞒她,实话实说:“季少包了整层楼。” “季让?!”薛蔓青惊讶得声音都变大了,她几个朋友听到,都围过来: ——“季让也在?” ——“青青你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吗?叫他一起来玩啊。” ——“对啊,我们人少,玩起来都没劲儿,去问问他能不能拼房嘛。” 薛蔓青没敢说季让对她一直都爱答不理,皱眉问服务员:“他们人很多吗?整个二楼都坐满了?” 服务员硬着头皮回答:“没有,他们就坐了一个房间。季少说周围有声音会吵到他,所以把整层楼都包下来,不让用。” 怕吵到他?来娱乐会所玩还怕吵? 真的是无法理解的霸道。 季让在这个圈子很有名,他的“叛逆恶行“是这群生活在金字塔尖的少年少女想也不敢想的事。 谁不是家族按照接班人标准来培养的,品行稍有出格,必然会损失既得利益,都不敢胡来。像季让那样,坏得无可救药,放他们身上早就被家族放弃了。 可季让的爸爸季伟彦也是个人才,儿子都堕落成这样了,还当个宝一样,要什么给什么,外头跟人说起,也从来都是一副“我儿子是乖孩子“的语气。 你那儿子,谁不知道啊? 昧着良心都夸不出来。 季家满门精英,三代参军,饶是季伟彦如今从商,当年也是从特警部队退下来的。说不上名门望族,但也是清白门庭。 季让是季家唯一的污点。 薛蔓青这几个朋友是外校的,没见过季让。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他那些恶行,到底是减了几分凶气,惧怕没多少,好奇倒是真的。 缠着薛蔓青非要见一见。 她以往经常说起季让,还一口一个季叔叔,造成一种他们关系不错的假象。如今骑虎难下,简直有苦难言。 最后实在被缠得没办法,不想在好姐妹面前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说:“我去问一问,你们在下面等我。” 服务员知道她和季让认识,也没拦她:“在207。” 薛蔓青点点头,径直往上。到了二楼却发现走廊清静得过分,走到207门口,一丝娱乐声响都听不到。 不会是走了吧? 薛蔓青好奇地将门推开一条缝,朝里看。 看见以季让为首的那群不良少年坐成一排,人手一个笔记本,看着前面正在小白板上奋笔疾书的眼镜少年。 只听他口若悬河:“那么,当b—4ac≥0时,a、b、c代入哪一个公式就可以得到方程跟呢?请屈鹏同学回答这个问题!” 屈鹏:“……嗯,x等于2a分之,之……” 吴睿:“对!就是那个答案!说出来!” 屈鹏:“-b±根号b-4ac!” 吴睿:“正确!让我们给勇于开口的屈鹏同学鼓鼓掌!” 包间稀稀拉拉响起掌声。 薛蔓青:“?” 她是看见了什么魔幻景象? 几乎有些仓皇地跑下了楼梯。那几个好姐妹顿时围上来,“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薛蔓青还没缓过神,吞吞吐吐说:“他……他们有正事,没有在玩……” 小姐妹不满地噘嘴:“在这里能有什么正事啊?这是办正事的地方吗?” 薛蔓青:我也搞不懂啊! 他们在ktv认真搞学习的样子好他妈像魔教中人啊! 薛蔓青不愿面对这玄幻现实:“我们换个地方吧。”话落,不等小姐妹们反应过来,已经匆匆往门口走去。 二楼的补习一直进行到晚饭时候,季让领着众人去隔壁的西餐厅吃饭,吴睿还要赶回家陪他妈妈,拒绝了。 从这里回他家有些远,季让帮他打了辆车才走。 吴睿背着书包,正站在街边等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回来的薛蔓青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 他俩都是国旗班的,每周一都一起升旗,吴睿看见她有点害羞,推了推眼镜打招呼:“薛同学,好巧啊。” 薛蔓青神情有些复杂,问他:“你在这儿做什么?” 吴睿说:“就随便逛了逛,散散步。” 这书呆子,居然还不跟她说实话。 薛蔓青挑了下唇角,压低声音:“我都知道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