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谨然心中涌起深切同情,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软,满是怜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郭判扭头看向窗外,目光幽远:“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春谨然拍拍对方肩膀,表示理解:“那就让它们随风散了吧。” 郭大侠远眺的目光更加深邃:“嗯,等那小子回来再说……” 春谨然忽然觉得,对于祈楼主来讲,或许苗疆比中原更加安全。 “我还住原来那屋儿呗。”郭大侠说着站起身,很自然就要往外走。 丁若水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拦住对方:“你要住下来?” 郭判一脸理所应当:“我刚不是说了么,要在这里等祈万贯那小子。” 丁若水黑线:“我家不是客栈,你愿意等谁都行,上别地儿等去。” 郭判皱眉,不知是看还是瞪地瞅了丁若水半晌,忽然一捂肚子:“哎?” 丁若水条件反射地问:“怎么了?” 郭判对答如流:“忽然疼了一下,针扎似的。” 丁若水连忙把人往椅子那边推:“赶紧坐下,我看看!” 郭判非常配合地坐下来,不紧不慢地解腰带。 春谨然目瞪口呆,任何事情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发生转折,但你不能转折得这么生硬啊!这是对旁观者的侮辱! 那厢郭大侠已经解完腰带,整个过程中皱眉龇牙外带倒抽冷气,表情之浮夸简直丧心病狂。 春谨然别过头,怕再看下去忍不住亲自动手让其旧伤复发。结果刚转移视线,就听见丁若水严厉的质问—— “都这样了你才觉出疼?!” 丁若水很少发脾气,一旦发了,多半是与治病救人有关。 春谨然纳闷儿地重新看过去,这才发现已经撩起上衣的郭判,腰间的布条赫然成了红色。不是染了一块两块,是他妈的全染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缠的红腰带呢! 可人家郭大侠还真是钢筋铁骨,这时候了仍纠正道:“我可没觉出疼啊,就是针扎一下那种,不算疼。” 丁若水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也难为他这时候还能忍住不咆哮,只冷着声问:“那是不是得我再踹上一脚,才能真疼?” 鉴于丁神医的眼神实在太认真了,郭大侠识相地闭了嘴。 丁若水懒得再跟他费口舌,转身出去取了药箱,待重新回来,才慢慢拆开旧布条。只见不久前刚刚拆了线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挣开了,倒也没全开,嗯,只开了八分,嫣红的嫩肉从内里翻出来,风情万种。 丁若水很想问他到底怎么作的妖,能把已经初步愈合的伤口作成这样,但现阶段他实在不想跟眼前这人说话。故而沉默着,只手上干净利落地穿针引线。 春谨然看出友人的心思,便替他问道:“郭大侠,你这到底怎么弄的?” 郭判迟疑了一下,才道:“还不是为救你的大裴,你以为那崇天峰好爬啊,光是上去再下来,就要掉我半条命。” 春谨然怀疑裴宵衣的归属问题已经有了定论,不然为嘛不管谁都一口一个“你的大裴”?呃,其实听起来还挺顺耳的哈哈哈……不对,现在不是开心这个的时候! 郭判刚才犹豫的那一下,分明就是酝酿谎话的前兆! 而且跟着丁若水爬山,那运动能剧烈到哪里去! 还想再问,那头的郭判却先一步喊起来:“靠,还要缝第二遍?!” 丁若水挑眉,语调不紧不慢:“也可以不缝,那就继续裂着呗,挺好看的。” 郭大侠的气势又瞬间耷拉下来。 丁若水白他一眼,用火烧了烧针,开始二度缝合! 豆大的汗珠从郭判脸上往下淌,可同第一次一样,男人一声没吭。 春谨然忽然不想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其不想讲,而这秘密又没有危害到旁人,起码现阶段没有,那便随他去吧。这既是人与人的相处之道,也是朋友之间的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