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书路:“长清叔。” 春谨然连忙起身,也赶紧行礼,但心中却大感意外。因为沿路打探时,都说青门门主虽然已是六十,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可眼前的华服老人,满脸沧桑,走路蹒跚,别说六十,就说八十春谨然都相信,更甭提什么精神矍铄。 “阁下便是丁若水丁神医?”青长清礼貌询问。 春谨然本还想告那守门的恶下人一状,可看着眼前的老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礼道:“在下春谨然,丁若水的朋友,现下他就在大门外的马车里。” 青长清疑惑:“丁神医怎么不同你一起进来?” 春谨然苦笑:“可能是近日来府上招摇撞骗的太多,故而守门之人也将我等视作骗子了。” “胡闹!”青长清斥责一声,遂吩咐身边的老者,“孙伯,快去把丁神医请进来。” 没一会儿,丁若水便跟着孙伯来到正堂,不过他第一眼看的不是青长清,而是春谨然,而且也一下子就瞅见了春谨然红彤彤的手腕,立刻快步上前,抬起那手腕细细端详,末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通体晶莹的小瓷瓶,开始往春谨然的手腕上涂药,一边鼓捣还一边埋怨:“怎么一眼没看住你就受伤呢,谁干的,太狠毒了!” 众目睽睽之下,向来不要脸的春谨然也有点绷不住,奈何丁若水抓得紧,他根本抽不会胳膊,只好冲大家尴尬笑笑:“那个,我和我兄弟……情比金坚!” 裴宵衣扶额,微微偏转脸颊,再不想多看这水性杨花的玩意儿一眼。 房书路瞪大眼睛,总觉得自己所在的这里和春谨然丁若水所在的那边是阴阳两界。 青长清见多识广,处变不惊,耐心地等待丁若水上完药,才轻咳一声,缓缓道:“丁神医,您为了犬子不远千里来到蜀中,老夫真心感谢。” 丁若水这才注意到正坐上的青门主,连忙抱拳:“门主不必客气,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能否现在便领在下去看看另公子?” “原本该请您稍事休息,再行问诊,奈何小儿近日病情骤然加重,为人父母,实在是一刻都不愿耽搁。”青长清说着说着便站起身来,一旁的孙伯想上来搀扶,被他挥退,“丁神医,小儿就在我的卧房,我这便带你去。” 主人没有邀请,春谨然不好一同前往,不过有青长清在,丁若水应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现下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丁若水长命百岁。 不过那句“小儿就在我的卧房”倒是解开了春谨然的疑惑。适才在中庭少爷房间查看时,连正在练功的二公子都看见了,却未见卧病在床的四公子,原来是已被青老爷移到了自己房间。由此可见,青长清对这个小儿子是真的疼到了心尖儿上,那满脸苍老,怕也是连日来担心儿子所致。 丁若水跟着青长清离开,孙伯也跟上去伺候,大堂里又只剩下三位青年。 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裴少侠正好可以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 可春少侠与房少侠没有这般从容淡定的气魄,遂不自觉面面相觑—— 【春:好像……有点尴尬呢。】 【房:要不……咱俩聊两句?】 【春:……】 【房:……】 【春、房:我看行!】 “原来阁下不是丁神医,而是春少侠。” “客气客气,叫我谨然便成。” “那您也不要客气,叫我书路便可。” “书路兄。” “谨然贤弟。” “小弟这厢有礼。” “贤弟不必客气。” “……你俩到底有没有正题!”听了半天废话的裴宵衣再忍不住,赫然睁眼。 春谨然撇撇嘴,狠狠瞪了某美男子一下,然后安慰受到惊吓的房书路:“书路兄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就这样,脾气不好,易怒。” 房书路怀疑春谨然说的裴宵衣与他认识的不是同一人,因为这几日他俩下了那么多盘棋,裴宵衣一次没赢过,却依然一副云淡风轻。换成春谨然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