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经历这么大体力的劳动,无论思想还是身体,她都比别人适应的慢。 “真不去?” 王娇坚定地摇头,“革/命之心,岂能随意更改!你走吧,李容川同志,不要用享/乐主/义蛊惑我。” 容川一叹气,“好吧,王阿娇同志,既然你心如磐石,意志坚定,就算上老虎凳也不更改革/命初心,我只好明天抵达四松村后对沈春妮同志如实相告你已经不是半年前的王阿娇,你变了,变得不像从前那样可爱,那样平易近人,你现在已然站在革/命制高点,与人民群众的距离越来越远。” 王娇瞪大眼睛,“四松村?你要去四松村?!” “嗯那!”容川挺直腰板,居高临下看某人。 “我,我也去啊!” 容川摇头,为难地皱着眉头,“不太好吧王阿娇同志,带你过去,我怕动摇你的革/命之心。作为伴侣,我不能拖你进步的后腿呀。” “不不不,去四松村属于提高思想觉悟的一部分,你忘了吗,我就是从那里开始我璀璨的革/命生涯的。” 容川噗嗤一笑,忽而又正色,看了下表,然后严肃地说:“我先回去写思想报告,明天早上七点连队门口集合,晚一秒钟取消你去革/命圣地洗涤心灵的资格,记住了吗?” 王娇狂点头,“记住了!” 容川满意地“嗯”了一声,“好了,现在把眼睛闭上吧。” “干啥呀?” 容川笑,俊脸靠过去,嘴唇在她微凉的嘴角停留片刻,抬起头,眼神清亮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看个天荒地老。 他喃喃一句:“如果现在就结婚,该有多好。” *** 第二天一早,容川开着连队小货车,拉着队里自制的高粱酒,大豆油,酸菜和腌黄瓜,以及去年秋天打下的几袋子谷子高高兴兴开往了四松村。车上除了他和王娇,还又春生和宝良。车里只能坐三人,硬生生挤下四个,宝良就说:“春生啊,你坐后面看货去吧,这里实在太挤了!” “不去!”春生果断摇头,干柴似的瘦屁股在椅子上扭一扭,“要去你去,后面没挡头儿,我身体本来就弱,冷风一吹就更弱了,明天还要劳动,我要病了去不成,你们一个人得多干好几亩地。” “现在是春天,不冷了。” “就是夏天也不去,车里多舒服,椅子软软的不隔屁股,去后面坐久了容易长痔疮!” 宝良指着他:“春生,你怎么一点吃苦耐劳的精神都没有?” 春生回击:“你有你去啊,还党/员呢,应该起到积极带头作用,怎么能让我们人民群众身先士卒?” 男生嘛,说急了难免动起手,你推我一下,我踹你一脚。容川皱眉,一是嫌他们吵,二来春生的大腿紧紧挨着王娇的腿,怎么看怎么扎眼!他俩还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压根没注意某人的脸已经完全变了颜色。 “春生,你混蛋!”宝良抬手杵他太阳穴一下。 春生不甘示弱,抬脚踹了宝良裤脚,“你更混蛋,天下第一混!” 容川忍无可忍,拉了急刹车,大吼一声:“滚!都滚后面去!”见他俩谁也不动活,抬手指他们鼻子,“聋了?听不见我说话?去去去!后面待着去!” 宝良跟春生悻悻地下了车。宝良身手敏捷一脚踩住轮胎,两手一把车框,一个侧翻身来到车里。春生傻不拉几地站在下面,拖一下眼镜,“宝良,拉我上去啊!” “自己上!” “不会呀。”春生委屈地要哭。 宝良烦躁,伸手把他拉上去,嘴里叨叨唠唠,“真他妈倒霉,怎么跟你坐一辆车,还有,你今天咋啦?怎么那么多话?平日里杨强刚给你一拳都不敢回嘴,今儿个怎么非跟我干?” “不是……”春生嚅嗫,“这,这不是车上有女生嘛,被你欺负,若不还嘴,我觉得没面子。” 这话到让宝良笑了,用手推他脑袋一下,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边上坐一个女生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再说了,那是普通的女生吗?阿娇有主了,就是你兄弟容川,惦记人家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春生急了,双手去捂宝良的大嘴巴,“别瞎说!我可没看上王阿娇!我廖春生是那么无耻的人吗?” “那可没准。”宝良逗他。 春生气愤,正色道:“张宝良,你要是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王阿娇是不错,可我不喜欢那种娇娇柔柔的女生,我喜欢,喜欢……”忽然,他发觉自己话太多,连忙闭上嘴巴。张宝良却不依不饶,胳膊肘捅捅他,坏坏地问:“说啊,春生,怎么关键时刻停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