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辉煌;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歌声非常不优美,没有一个调是准的。残破的歌声顺着挡板缝隙飘进后面车厢。 “师傅!”容川与纪北平同时喊一嗓子。 “咋啦?”师傅停住歌声。 突入起来的默契让两位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北平将头转向车外,雪停了,打映着白蓝色的天空,西沉的太阳像是挂在漫无边际的白桦林中。 “你俩是不是要解手?”师傅放慢车速。 “不是。”容川说,顿了一瞬,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您……别唱歌了。” “咋的,特难听?”师傅问。 “嗯……”为了不把狼招来,容川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余光中撇到纪北平嘴角似乎扬了一下。 师傅哈哈大笑,他认得容川,就说:“我五音不全,唱歌当然难听了,川子,你妈妈是文工团独唱演员,你唱歌肯定好听,唱一个,咋样?” “别介。”容川果断拒绝。 “唱一个呗。”师傅笑着起哄,“车上就咱仨个大老爷们,又没女生,不好意思啥。” “正是因为没有女生我才不唱呢。” 司机又哈哈笑起来,“你小子啊,嘴皮功夫真不一般。对了,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容川痛快地应道。还有十几路就到连队,他的心情忽然激动起来。不过走了七天,怎么却像走了一个世纪。 司机大吃一惊,“真的假的?是你们连的不?叫啥名字,哪儿的人?北京的?” “这可不能告诉你。”开玩笑,你们司机一个个都是大嘴巴,那天嘴漏了告诉团队领导,我跟阿娇就得分开了。 一想到王娇,容川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他有一个毛病,高兴了就唱歌。接着刚才司机师傅的《山楂树》继续往下唱“白天车间见面我们多亲密,可是晚上相会却沉默不语,夏天晚上的星星静瞧着他们俩人……”正唱到高兴处,一撇头,发现纪北平低头坐在角落,不知想着什么。 容川停住歌声,“纪北平。” 北平愣一下,然后抬起头,目光依旧冷淡。 “这次回北京我去看了纪伯伯,他很想你,伯母也是。” 北平沉默一瞬,眼中带着不屑:“真是辛苦你了,总共七天假期,还抽出半天去了我家。谁跟你一起去的,容慧?” “嗯。” “辛苦辛苦。”纪北面露讥讽。 容川正色:“他们是我的长辈,探望是应该的。” 纪北平看着他,语气中火药味渐浓,“你这么孝顺,我爸没给点压岁钱?” 容川眯起眼睛,“纪北平,咱今年多大了?” “你问我?” 容川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气,才说:“咱今年都二十多了,若不来北大荒,咱俩估计早就结婚生子了,都是大人了,以后能不能别再像小孩子似的管不住脾气。大人就该有个大人的样子,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以后咱们见面,起码做到互相尊,行吗?别动不动就打架,跟疯子似的,让人看了笑话。” “李容川,我纪北平还用不着你来教训。” “我没教训你。” “那你啥意思?”纪北平脸色凛然,一手握成拳头,胸口一起一伏,憋着一口怒气。 容川无奈,怎么说着说着又剑拔弩张起来。如果放在平时他早就呛回去,可今天他真的不想打架,以后也是。他们积怨太深,若想解开这个结,总要有人先做出牺牲。纪伯伯说的对,他年纪大,是哥哥,在这件事上,他应该先做出让步。 好在汽车开得很快。 到了连队,张宝良和春生已经提前等在那里。“容川!” “来了来了!”容川先把行李扔下去,身体一跃,正准备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