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结出的一层厚厚冰花时又不禁胆怯了。外面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就是跑她能跑哪儿去?她孤身一人,又不清楚身份,总不能一直住在火车站吧?又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王娇想起亲戚说有一位初中同学就插队去了黑龙江,劳动的农场叫什么……“噢,我去北星农场。” 拜托拜托,一定要有这个地方! 姑娘一愣:“北星?” 怎么,难道没有? “哎呀,既然去北星,你怎么在鸡西下车了?应该继续坐车到佳木斯才对,那是离农场最近的城市。或者,到七台河也成,兵团几乎每天都有车去这两座城市送货,像你是这样单独来报道的知青,可以搭他们的车走。” 王娇后来才知道,“上山下乡”运动刚开始时,为了迎接大批城里来知识青年,村里或者兵团每天会派车去各大火车站接人,有时一天接待的人数就超500。现在是1970年底,“下乡热”已开始减退,只偶尔会有一些当年年纪小没赶上插队的学生,这两年长大了,在城里找不到工作,而家里人口多又吃饭困难,所以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他们就背上行囊选择去兵团或农村扎根落户,先不说苦不苦,起码先解决糊口问题。 “路途太远,第一次出远门,我也有点晕了。”王娇脸色讪讪,对于一个自小没出过南方的人来说,无论鸡西、佳木斯还是七台河都是无比遥远的一个存在,王娇从未想过某天会来到祖国天寒地冻的最北方,且时间还倒回了50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放两张~~噢耶~~ ☆、003 姑娘的意思是像王娇这样的情况以前也遇到过,知青大老远跑过来,别说介绍信丢了,就是挤丢包裹挤丢鞋的也比比皆是。当时上级还专门下发了一项政策,让各地招待所和学校做好接待知青的工作,不能因为东西丢了,暂时无法证明身份就让远道而来的知青为难,介绍信可以再开,但心寒了就暖不回来了,黑龙江是知青落户的大省,鸡西又离兵团近,更应该做好接待工作,让知青感受家一般的温暖。 不过,那政策是两年前发放的,不知现在还管不管用,姑娘让王娇在柜台这里等一会儿,她去请示一下领导。 “放心吧,作为基层服务单位我们不会特别为难你们知青的。”姑娘大义凛然地说。 “谢谢。”极度紧张后,王娇说话虚弱。 “不用谢,这是我们共青团员应该做的,对了,瞅你年纪不大,应该也是团员吧,咱们是好战友,更应该互相照顾。” 经姑娘提醒王娇才猛然想起自从来到这儿自己还没照过镜子。她伸手摸摸自己湿漉漉的脸颊。 我会长成什么样呢?听说在这个时期长得太美会招来危险,希望就是个普通人吧,瞅身材,现在的自己算单薄瘦弱,很林妹妹,灰色卡其布裤里套了一件厚厚的棉裤可腰带那里还是有些松。 姑娘走后,王娇开始打量柜台,里侧墙壁中央贴了三张不同风格的伟/人/像。左边一块用来挂钥匙的木板,右边是一个钟表,显示时间为上午十点。柜台一米多高,上面摆了一个铁皮镂空外壳的暖壶,一只印红星的白色搪瓷杯,一个磨得油光瓦亮的算盘,还有两只钢笔。 就在王娇的视线落到打开的登记簿上时,招待所的门忽然被推开,一片白茫茫的风雪中,六为身着绿色军大衣头戴军队厚棉帽的男青年快步走了进来。 “md!这天真冷,手都快冻僵了。” 进了屋,他们纷纷摘下帽子,用手掸着头发,大衣还有裤子上的雪,嘴里唠唠叨叨。 “这风也刮得忒邪乎了,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睫毛都冻住了。” 一人搓着手说:“以前就觉得咱北京风大,没想到东北也不小。” 北京? 提起北京,几位青年的话匣子打开了,叽叽喳喳说起来。 “也不知现在北京零下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