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她说了很多原因,也列举了很多的大道理。这些她都懂,所以自此她收起心思。 但是…… 但是后来,她知道,林母让林望去参加了夏令营,那里的费用很贵,并不比她学美术的费用便宜。但那是她的亲弟弟,她也没有在父母前表现出任何不满。 高中里,大家都在全力以赴地学习,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奋斗。 只有她,成绩中上,但是向往艺术画画的欲望愈发强烈,那颗渴望的心膨胀地愈发大,牢牢地占据着。 今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妈妈再次说起这件事。 她是真的想走艺术生这条道路,再晚点,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然而林母又是直接拒绝,还是半点犹豫也无。 “可是妈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老是要阻止我呢?” “家里没有这个闲钱,你这孩子为什么不懂得体谅一下我们呢。再说了,和你弟弟学学,别想着走一些乱七八糟的路子,好好学习才是正经的。” “可是现在对艺术生的文化要求也高啊,文化不过线也是行不通的。我解释过很多次了,你为什么总是会觉得是不正经呢?” “那既然这样,更不能行了。两边都要顾着,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看你哭都没地方哭!” 林父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上前劝说,“孩子喜欢,就让她去尝试一下吧,我看盼盼确实喜欢,不是有些存款吗。” 说完,他看向林盼,“盼盼,你别担心,家里面这些年下来,钱还是有的。” “好啊你,这时候你当起和事佬来了?这钱要不是我一直在攒着,能存下来多少?那钱是留给小望买房子的!动不得!” 林望在一边听到这句话,大声喊了句,面色也不好看,“妈!说了多少次了,我不需要!我以后自己有能力给自己赚钱,既然我姐喜欢,为什么不让她去?” 林母听了这话,在沙发上跌坐了下去,“好啊,你们这一个二个的,就是要气我,我做的还不是为你们好吗?我容易吗我?女孩子走这条路,哪个不是辛苦的了!” 林盼低下头,强忍着泪,到底没有哭,她只是轻声说,“可是妈妈,你从来都没有问过一句我愿不愿意,我喜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弟比,可是你每次话里行间,从来都没有一次认真考虑过我。” “我真的会难受,只是很多时候我不说罢了。就像是这一次,你没有问我真正的想法,其实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我也需要你们的支持和鼓励,但是你只会打击我,这只会让我更加的迷惑,更加的纠结。” “小时候家里订牛奶,永远只给我阿望喝剩下的;他想要什么,不管怎样,都能够在几天后拥有;我想去参加艺术班,你说没钱,结果转头就让他去参加了夏令营。我真的没想和他比过,也没有怨恨过他,我只是想,大概就是因为,我在你们心中,只是一个女儿,而不是一个也会哭也会闹也会有情绪的孩子。” 林望盯着她,“姐……” 林父不知道被什么触动到了,别过脸去,拿下了自己的眼镜。 林母被林盼这一连串的话弄懵了,只是不停地说,“你这孩子……” 没再等他们的反应,林盼直接开门,夺门而出。 跑了一会儿,觉得难受得不行,直接蹲下来。 想着小时候的一些事,想着最近的一些事,到了最后,居然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好像有点小丢脸…… 她到底做不来又哭又闹的那些事。 就像现在,她的情绪马上就归了位,也开始在反思自己。 可是越反思,越和自己心里所想的背道而驰,就越发地渴望,想要迫不及待地证明,当初的自己是正确的。 “小兰……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笨啊……” 林盼两条腿晃荡在长椅上,脚点不到地,空荡荡的没安全感,她干脆收起腿,盘坐在上面。 “什么都想不好的样子,又是棵墙头草,你看,现在我又开始动摇了。”她开始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指甲玩。 沈揽也本来一直在静静地聆听,听到“墙头草”这三个字的时候,微微挑起眉。 某人貌似在致力于偶遇他这一方面,倒是一点都不墙头草。 过了半晌,林盼也没等到他的回复。 她曲起手臂,碰了碰他的胸膛。 咦?硬硬的。 然后她继续戳了戳,这感觉,有点上瘾。 等到她再次想戳的时候,手肘的关节被揪住。 林盼回过头来,撞上沈揽也明显促狭的笑。 他语气戏谑,“你撞什么?” 林盼脸微微一红,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色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