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心里面有些没着没落的。她想商思博跟邱嘉泽联手了,那么盛鸿年面临的压力会增加一倍。离竞标还有四天,这期间会有什么变数,谁都不知道。 她担心得很。 盛鸿年看她紧张,便故意逗她:“我这次要是输了就倾家荡产了,也没脸出门了。要不以后就在家给你做做饭,伺候猫,你看怎么样?” 叶清欢皱眉,斥道:“瞎说什么?” 盛鸿年把脸一垮,凑过来问:“你不想养我啊?那我怎么办?公司的钱都投进去了,连我刚买的车都抵押了,现在能自由掌控的就剩我这个人了。难不成输了你让我出去卖|身?有人买我吗?” 盛鸿年越说越离谱,叶清欢就瞪他。可他完全不自知似地,继续嬉皮笑脸地胡说八道:“哎,要不你买我吧,包夜包月还是包年你定,给口饭吃就行,我就算精尽人亡也保证让你满意。” 叶清欢不想听了,起身欲走,被盛鸿年拉过去搂进怀里,他乐得呵呵笑,她气得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好了好了。”盛鸿年揉揉她的肩,安抚,“逗你玩儿呢,你太紧张了。放心,我会赢。你那么难追我都追到手了,这世上没什么事儿能难住我的。” “真的?”叶清欢问。 “真的。”盛鸿年用额头抵住她的,加重语气说,“为了你,为了我自己,都必须要赢,也一定会赢,相信我。” 当晚, 两人同床,一个受伤一个生病, 都乖乖躺着, 没做不该做的。慢慢的,盛鸿年睡了,叶清欢一直睡不着。 她晚上吃过止疼药,现在伤口并不疼。她睡不着是因为满脑子都是竞标的事情。 她暂时不怕商思博跟邱嘉泽。如果袭击盛鸿年的事情是他们做的,现在已经引起了多方注意,他们不会傻到继续做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情。 她担心的是竞标的输赢。 赢了自然好,如果输了, 盛鸿年就把全部身家都贴上了。 她在亦安多年, 公司间联手的案例她见过多起。像盛鸿年这种新晋小公司有机会跟季家那种航空母舰级别的大企业联手合作,必然是签过对赌协议的。 小公司跟大公司合作, 经营权又把握在小公司手里, 这种好事不是白来的。大公司砸钱进来其实有风投的性质。 如果小公司做赢,大公司拿分红。如果小公司做输, 那么大公司吃掉小公司。左右大公司不会亏, 小公司却是以命相搏。 季秋阳能在仓促间说服董事会, 必然用了十分诱人的利益条件。 盛鸿年的公司做的是互联网行业,属于新兴经济体,又有在美国的多年运营经验,发展前景很被看好。季家的主业是房地产开发,近年来由于国家政策,房地产疲软, 作为季家的第二代,想必季秋阳也在为季家的将来做打算。 季家跟商家类似,传统行业大亨,公司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整船掉头很难。所以季秋阳选择了盛鸿年,如果盛鸿年输了,那么季秋阳恰好借现成的盛鸿年公司,独立与季家之外发展新兴行业的生意,为季家引入新行业的资源。 这盘棋,盛鸿年跟商家是螳螂跟蝉,季秋阳才是黄雀。 叶清欢渐渐厘清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免叹了口气,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她翻身,再翻身,寂静的夜里床垫子被她压得嘎吱嘎吱响,他睡得全然不知。可她心里燥,身上也燥,把被子往下推了推,露出肩膀跟胳膊。夏末秋初,夜里已经有些凉了。她身上渐渐发冷,心里却焦躁依旧。 她又翻个身,看看旁边的人。盛鸿年睡得很安稳,鼻息均匀,眉目平和。她摸摸他的脸,他毫无反应。 睡得这么踏实,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四天后要进行生死之战的样子。 在这种生死关头人,她这个旁观者尚且惴惴不安,他倒是弄得像跟没事儿人似的。刚才在客厅跟她谈到这次竞标,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心倒是真大。 她叹气。 也真让人羡慕。 以前盛鸿年也是这样,遇到什么事儿都非常想得开。无论是父母去世被迫住到商家,还是面临被人绑架的风险,他都能冷静地泰然处之,活得肆意洒脱。 那样的他让人心疼,又让人欣慰。 可看他睡得这样安然,叶清欢有些气,她用手指捏住他的鼻子,他终于有了反应,眼睛张开一道缝儿。 她拿开手,看着他。然而他又把眼镜闭上了,右手伸过来摸摸,摸到她冰凉的肩膀后,他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掀过来把她包住了,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迷迷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