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恍若未觉,指着墓园的入口对他说:“从前面往后数第三家花店的花比较便宜,不过没有非洲菊。这些花店都没有非洲菊。” 盛鸿年眯了眯眼,低低地问:“你还记得我上次带的是非洲菊?”叶清欢一窒。 又是无话了。 雪花随着风翻卷,演绎出一番旖旎景象。叶清欢轻抿着嘴唇,盛鸿年专注地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慌。 她看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心跳猛然加速。 传来车子行驶的声音,叶清欢放眼望去,公交车姗姗而来。为了防滑轮胎上挂着铁链,轧在马路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叶清欢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匆忙说:“车来了,那我先走了,再见。” 她跑回了妈妈跟叶清洛身边。 挤上了车只寻到了一个座位,妈妈坐下了,叶清欢姐弟把着扶手站在妈妈后边。车子开出去,叶清欢往车窗外偷觑一眼,看盛鸿年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清欢,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啊?”妈妈问。 叶清欢说:“是盛鸿年。” 妈妈讶异地回头看,距离很远了,他成了远处的一个小小的人影。 “他变化真大啊,我都没认出来。”妈妈说。 “是啊。在国外待了几年,肯定要有些变化的。”叶清欢说。 “他去年还来咱家给我拜年了,特意买了礼物,心还挺细的。”妈妈说。 叶清欢只说:“是吗?” “鸿年哥今年也会到咱家吧?”叶清洛问。 “不知道。”叶清欢说,扬起下巴看着车外。两年前写着“拆”字的那些房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栋栋的高层住宅,她问:“妈,咱家什么时候拆迁?” “谁知道呢?有的说是今年六月,有的说是明年一月,没个准话。”妈妈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拧着眉头念叨,“咱家房子是90年代建的,现在拆的都是70年代的老楼,估计要拆到咱那儿还早。” “如果拆迁的话,咱家能拿到多少补贴?”叶清欢问。 妈妈撇了撇嘴,说:“给钱有什么用?拆了还得买新的,占不了多少便宜……你说去澳洲留学一年十万的话够不够?” “妈我不想出国。”叶清洛说。 “你懂什么?小孩子别瞎插嘴!”妈妈横了叶清洛瞪一眼。 “我干嘛出去给人家当二等公民?我才没兴趣!”叶清洛直愣愣地说。 “你说什么呢!”妈妈扭过身子教训道,“你这样不是骂你姐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清洛嗫嚅。 叶清欢把脖子上的围巾拉得松了些,她有点喘不过气。不是因为叶清洛说的话,而是因为盛鸿年说的话。 “你更漂亮了。” 初二,盛鸿年上门拜年,叶清欢没在家,她回来之后听妈妈说的。他带了一些礼物,一家三口都有份。给妈妈的是一套保养品,给叶清洛的是一套游戏软件,给叶清欢的是一个猫咪玩偶,很像池年。 “鸿年今年真的大变样了。”妈妈评判道,“以前也挺好的,就是还像个孩子。今年真是长成大人了,他爸妈在天有灵,真能安心了。” “那我呢?我长大没有?”叶清欢撒娇地问。 “你呀,也就比清洛强点儿,一身的孩子气!”妈妈用手指戳了戳叶清欢的额头,故意埋汰她。 后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