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出去买药。 叶清洛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叶清欢一个人,只有空调运作的嗡嗡声伴着她。她躺在快捷酒店的单人床上,盖着被子,被子上面盖着盛鸿年的大衣。她慢慢伸手出去捏住了大衣的一条袖子,轻轻贴到脸颊上,粗羊毛的呢子布料贴着皮肤有些刺痒,她闭上眼,带着他的袖子把头藏进被子里。 叶清欢发烧了,39度,叶清洛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买药买饭买衣服,虽然手忙脚乱却还算处理得当。叶清欢躺在床上看着他,心里欣慰。 夜里,关了灯,两人都躺下了,叶清洛问:“姐,这都是真的吗?” 叶清欢说:“是真的。”她嗓子发炎,声音已经嘶哑了。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叶清欢说,“总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叶清欢烧还没退,但是她坚持起床,穿上叶清洛临时买回来的冬衣,跟他一起打车去了殡仪馆。他们是第一批次到的人,殡仪馆的人说需要商妙清到了以后才能放人进去瞻仰遗容。 半小时后商家的人来了,三个,商妙清跟商思博,还有一个陪着商妙清的佣人。 葬礼在清冷寂寞中进行,连花篮都没有。商妙清在叶建平的遗体旁哭得几度昏厥,叶清洛也哭得不成样子。叶清欢咬牙忍着没哭,一直定定地看着叶建平的遗体。 殡仪馆处理的很好,爸爸的样子很安详,面色红润,轻阖双眼,像是睡着了。 “叶小姐,还好吧?”商思博轻声问。 叶清欢扭头看向商思博,目光锐利,商思博眼神一闪,随即从裤兜里拿出手帕递过来,说:“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别憋坏了身子。” 叶清欢用目光死死锁住商思博,低声问:“我爸爸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商思博勾了下嘴角,同样低声说:“关于这件事昨天已经都告知叶小姐了。还有,叶小姐无需担心以后的生活,叶先生是妙清的丈夫,商家会继续负担你还有你妈妈弟弟的生活。” 闻言,叶清欢用力咬住下唇。 遗体送入火化间,商妙清哭得昏了过去,佣人跟商思博一起把商妙清带出了殡仪馆。叶清欢看到火化炉门关上,爸爸的遗体消失在那个巨大的炉膛里面,终于哭出了声。 拿到了爸爸的骨灰,叶清欢跟叶清洛走出殡仪馆,商思博在外面等着他们。叶清欢不想理会他,商思博叫住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名片。 “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可也没办法,二位节哀顺变。以后有什么事情尽可以找我。”商思博说,末了,对叶清欢说,“鸿年快要回来了,叶小姐不打算见见?” 叶清欢没有给商思博任何回应,拉着叶清洛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二更,你们的鸿年回来了~ 叶清欢没有在海城停留半刻, 带着爸爸的骨灰,跟叶清洛直接奔去了车站, 买了回文溪的车票。 长途车驶离车站, 在市区里绕了一些路,终于上了高速公路。车里开了空调,许多人都脱了外套喊热,叶清欢却冷得发抖,她烧得更重了。 叶清洛递水过来,关心地问:“姐,要不要紧?” 叶清欢嗓子疼得不敢说话, 她把水接过来, 摇摇头。她看向窗外,离城的高速建在高架桥上, 从桥上可以俯瞰远处海城繁华区域的市景。可今天的pm2.5指数110, 轻度污染,整个海城笼罩在一团轻如薄纱的雾霾里面。 她想, 她终于跟这个城市彻底告别了。 车子到了文溪, 叶清欢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叶清洛把她背下了车,然后打车回了家。 叶清欢对于这个过程是很迷糊的,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太阳暖暖地晒进来,她不再觉得冷。 门被推开了, 妈妈端着一个碗走进来,看了看她,说:“醒了啊。” 叶清欢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妈妈走过来,托起她的头,喂她喝碗里的东西。 “香油蜂蜜水,喝了嗓子好点儿。”妈妈说。 叶清欢乖乖喝了半碗,妈妈把碗放到桌子上,伸手摸摸她的头,松了口气,说:“烧得轻了。” 叶清欢沙哑地叫:“妈……” “别说话了,清洛都告诉我了。”妈妈抬手把头发抿到耳后,叹了口气说,“他走了倒是干净,也算是到头了。他的骨灰我打算葬在你爷爷奶奶墓地旁边。他活着的时候整天在外面忙,没时间尽孝,死后让他下去陪陪老人,尽尽孝道。” 叶清欢点头,妈妈帮她掖了掖被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