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还在么?” “还在。” “你爹是做什么的?” “种庄稼的……”小女孩懵懵懂懂地回答着她的提问。 “家中今年收成如何,交粮之后可有剩余?隔多久能吃到一次荤腥?”秦秾华问。 她一路问的古怪问题不少,秦辉仙已经见怪不怪,嘟囔道:“这些东西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秦秾华没理她,又问了几个关于民生的问题,直到看着小女孩把整个胡饼都吃进肚里。 她从荷包里掏出几枚铜板,往妇人身后扔去。 趁妇人扑去的同时,她对面露惊讶的小女孩笑着,轻声道: “你若愿意脱离他们独自生活,就自己想办法前往玉京,去东郊华学找一个叫江德量的人。他会收留你,给你读书习字的机会。” 秦秾华说完,转身离开了卖水的摊子。 “天下那么多吃不饱饭的穷人,你救了这个又救不了所有,谁会在意你今天送的一个饼?”秦辉仙说。 秦曜渊朝她投去冷冷一眼,秦辉仙鼓着眼睛瞪了回去。 “吃饼的人在意。”秦秾华淡淡道。 秦辉仙一愣。 “站住!这是谁家的鹅?!被我逮到,我一定要拔了你的毛做烫皮鹅!” 一个卖风干肉脯的摊主突然变色,怒气冲冲追了出去。 原来是秦辉仙的鹅子趁人不备,夹着一大块不知什么肉脯,一边扑腾着又肥又厚的鹅翅膀,一边撒开脚丫子往来时路跑去。 “谁敢烫我的鹅子?!” 秦辉仙回过神来,气沉丹田一声怒吼,跟着追了上去。 鸡飞狗跳地一阵折腾后,秦秾华帮身无分文的秦辉仙付了肉脯钱。 散步也散过了,民生调查也做过了,秦秾华不再继续逗留,回到马车后,她将路上买来的小东西都分给了身边的宫人。 结绿一边帮她送人,一边笑道:“公主就跟那散财童子一样,每次你买东西,最高兴的就是咱们宫的宫人了。” 秦秾华任她玩笑。秦曜渊上了车,又懒洋洋地躺了下来。 身着栗色宫装的小宫女送来晌午的路菜,路菜,顾名思义,便是方便带在路上进食的饭菜,管够,但味道就不那么好了,比起朔明宫中的膳食味道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秦秾华吃了一点就不想吃了,看在身体的份上,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碗里的吃光了。 用过午膳后,庞大的秋狝车队再次启程。 秦秾华坐在车里看书,秦曜渊在腿上昏睡不醒,车队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天寿帝那边的小太监骑马送来一小盘黑提子。 长途路上的新鲜水果保存不易,这一小盘还是天寿帝从自己的份额里抠出来的。 秦秾华派人去天寿帝的车前回礼道谢,她留在车里,和秦曜渊分食了这一盘黑提子。虽说是分食,但秦曜渊剥好的葡萄,几乎全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公主这几日的精神头还不错。”结绿面有喜色:“是有喜事发生吗?” “没有坏事,便是喜事。”秦秾华笑道。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朔明宫已经重演紫庭的惨剧,沦为一片血海,天寿帝死战到最后一刻,周嫔吊死在春回殿,她收拢残兵狼狈出逃,南下路上,醴泉为保护她惨死牺牲,南京建都后不久,结绿又惨遭毒手。 如今,陆首辅已变陆公公,利用他的“公公网”,不遗余力在大梁境内煽风点火。国内风平浪静,穆氏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