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爷,这可是模拟实战,不写出个三四种方案来根本不算答题,往日在广威将军府,二哥都会给最少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思考,这一炷香……不是开玩笑么! 考场内的其他考生同样发出质疑声,而蓝衣考官不为所动,依然点燃了香炉里的线香。 事到如今,抗议无用,武岳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答题。 考生们沉默不语,奋笔疾书,秦曜渊是最先坐下的人,也最先停笔。 少年的答策试卷上,只有寥寥数语。 香炉里的线香冒着袅袅白烟,他的目光穿透白烟,回到昨夜的梧桐宫中。 少女从书中抬起弯弯眼眸,轻声道: “阿姊当然会来,即使天塌下来,也不比看着你脱颖而出重要。” 香炉中升起的白烟被风吹散,飘向奔月楼的二楼庑殿。 “老夫有一事不明……玉京公主为何会来监考武生?” 李静容、江德量及几个武考的主考官围坐一桌,问话之人,正是华学院长李静容。 另一长桌上,茶香四溢,秦秾华手执一本和武考无关的经书,头也不抬,只是唇边带着一缕浅笑。 “我曾旁观过殿试,自然知道文考如何进行,反倒是武考,从未有过观摩的机会。诸位不必放在心上,按照既有流程取录便可。” 话虽如此,可在场的考官们谁都无法保持平常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事情自然要往深处想。 公主特意选中武考来监考,是不是希望未来有机会往军队里安插自己人? 她插手兵权又是为什么? 为自己,还是为日后的九皇子? 众人心思各异,一炷香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考生离开奔月楼,汇聚到中央考场参加第二场比试,而蓝衣考官收回一沓答卷,几位考官逐一传阅后,所有答卷都到了秦秾华桌上。 江德量起身向秦秾华揖手,说出几位主考官统合意见后的评价: “八十九号的答策粗中有细,乃今日武考答辩中的最佳,虽考虑问题还不甚全面,但念及年纪不大,这块短板日后完全可以通过实践补上;九十一号考生的答策在今日武考中也可排入上流,只是过于重守,是守城良将,却无开拓之力。一百零四号……” 秦秾华从被考官判定为差的答卷中抽出两份,问:“九十号和九十二号的评价为何是差?” 江德量上前几步,从秦秾华手中重新看了这两份答策。 “如何?”秦秾华抬起眼眸。 江德量垂下视线,道:“九十号考生盲信个人实力,几乎无策略可言,九十二号考生和他恰好相反,招招阴毒,过犹不及。在下和诸位先生的意见是,此二人德轻行薄,不宜录取。” 两份答策秦秾华都已看过,如江德量所说,两人的问题十分明显,一个过于刚直,一个过于阴毒。 九十号的字迹她十分熟悉,上面的回答完全在她想象之中,九十二号的答策确实阴毒得令人防不胜防,让她想起上辈子一个老熟人,她死的时候,他已经在大理城门上吹了好几年的冷风,不知后来可好,看门的守卫有没有记得下雨时为那颗腊肉脑袋遮风挡雨? 想起故人,秦秾华有些唏嘘。 她开口问道:“九十二号是什么人?” 江德量正要招人去查九十二号的身份,侍立玉京公主身后的瘦削内侍已经说道:“黎州安抚司的王斗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