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知,自己正在用同样的方式践踏皇家威严?” “老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 穆世章悲声高呼,当即跪地叩首,刘院判和平民李仁哆嗦一下,赶忙跟着跪了。 天寿帝头疼地按住太阳穴,不知该如何调停,正僵持时,一个太监趋步走入:“陛下,四皇子在殿外求见。” 天寿帝往龙椅上一靠,神情疲惫:“宣……你们也都起来吧。” 穆世章在高大全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刘院判和李仁也相继起了,低着头不敢随意开口。 在内侍引路下,一名锦衣少年低头步入殿内。 四皇子已经年过十七,不仅长得平凡,穿的石青色暗花长袍也极为平凡,唯一可取之处在于他同样中规中矩的神情,没有亮点,也挑不出差错。 他规规矩矩地跪下,神色谨慎:“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天寿帝摆摆手:“你怎么来了?” 四皇子一愣,起身的动作在空中滞了一刹:“不是父皇……” “四皇子误会了。”穆世章打断他的话,揖手道:“是老臣托人请你来此。” 秦秾华似笑非笑,玩笑般口吻:“穆大人这是假传圣旨?” “七公主慎言!”穆世章说:“老臣是托了宫中内侍去请四皇子至瑞曦宫,却从未假传过什么圣旨!”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四皇子身上,他神色尴尬,朝天寿帝拱手道:“父皇,的确没有公公说是父皇传召,只是儿臣听说在瑞曦宫,所以想岔了……父皇既是在和穆首辅议事,儿臣不便打扰,这就……” “四皇子,我们所议之事,恰好和你有关。”穆世章说。 “我的事?父皇和穆首辅全权决定就好,我忽然腹痛难忍,首辅不如之后再转告我议事结果……”四皇子笑得勉强,脚尖已经挪向殿门方向:“父皇,请恕儿臣先行告退……” “正巧,这位李仁便是民间不可多得的良医,不如让他为四皇子看诊一番。” 李仁忽然被穆世章点名,一脸呆愣:“可草民……” 天寿帝叹气:“你就听听穆首辅要说什么吧。” 四皇子不情不愿地摆正脚尖,现在他平凡的脸并不平凡了,挂着如丧考妣的表情。 穆世章给刘院判一个眼神,刘院判立即将李仁和慈母针重新介绍了一遍。 刘院判从怀中取出一块插有银针的绸布,双手递出,扬声道: “此事关乎国本,微臣恳求四皇子从大局出发,为皇室之表率!” “这……” 四皇子进退不得,一脸为难地看向秦秾华。 少女站在天寿帝身旁,神色如常,对他投来的目光求救视为未见。 “我……” 一个盛气凌人的少年声音把吞吞吐吐的四皇子打断。 “这有何难?!四哥不敢,我来!” 一位华服少年快步走入殿内,他先得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秾华,再朝着桌前的天寿帝跪了下去: “儿臣向父皇请安!” 华服少年神采飞扬,姿态威风,正是只比秦秾华小上一岁的贵妃之子,首辅曾外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六皇子。 身为贵妃之子,他穿着一件亮眼的草黄色寸蟒妆花缎圆领袍,一头长发由鹅冠红色的玛瑙发扣高高束在脑后,显得意气风发,贵气逼人,而他旁边高出一头不止的四皇子,则在他的衬托下,不像皇兄,倒像乱入瑞曦宫的一个富家公子。 得了天寿帝示意,六皇子从地上起身,接过刘院判手中的绸布,挑唇道: “七姐勿怪,是我在门外等候父皇接见,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眼见事情总解决不了,心里一急,才忍不住毛遂自荐。这闭眼一刺马上就能了结的事,我却不知七姐为何总是推脱?究竟是女子怕疼,还是……心虚不敢?”M.bOWucHINA.COm